“周少,生日快乐啊。”另外一个喝多了的也端着酒走了过来,“之前我和你提过的一个画展,你看…。。能帮我给孟哥说几句吗?”
那个人看周燎没有反应,只是坐在沙上,躬着腰身垂着头,手里捏着酒杯,手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以为周燎不想理他,一时间脸色也有些难看。
“周少?你上次答应……。”
他话音刚落,周燎突然出了一声干呕,但因为包间内音乐声太大,只有附近的人听到了声音。
“没事吧?!!”白苓吓了一大跳,以为周燎要吐到自己身上,她一下站起身躲到了一边。
音乐和各种混杂着请求的声音刺激得周燎大脑痛,就连平时闻惯的烟草和酒精味也变得刺鼻了起来,几乎是不受控制条件反射地朝外干呕。
眼前一片漆黑,这几天努力做的戒断训练,努力想证明自己不需要那个人也可以依然很好,全部都像白费了一般。
明明已经在抽筋断骨,但建立好的外壳,还是像地震后瞬间坍塌的山体,变成一片废墟。
“燎哥?”
“周燎?”陈羡听到声音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他拍了拍面前人的背,“喝多了?”
对方没有反应,但整个人看起来却十分难受,陈羡想起今天上午在周燎家里的画面,他叹了口气:“回去吗?”
他刚说完,周燎却突然抬起头,眼角还有因为干呕流出的生理泪水,他红着眼睛看向陈羡,随后把手机解锁拿给了对方。
“什么意思?”
“给这个号码打电话。”
“这是谁的号码?”
“你打就行了。”
“凌晨两点了,有人会接吗?”
陈羡看着没有备注的这串号码,心里的疑虑升上了心头,他按下了拨通,只是在一声之后接着响起的是冰冷机械的女声,通报着对方手机已停机。
“停机了,这谁啊?”
陈羡莫名其妙地看向周燎,却见对方突然握紧了拳头,目眦欲裂,整个人手部神经质地轻微抖动着。
“所以这是谁?”
“……。你们玩吧。”周燎拿过了手机,一下站起了身,“我有事,先离开一下,后半场所有的消费都算我的。”
“你喝多了是不是?”陈羡一把抓住了周燎的肩。
“没有。”
“操,老子是真他妈服了。”陈羡看着周燎都觉得头痛,看着他这兄弟都他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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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所出去后,拒绝了所有要送他的请求,周燎几乎是步履蹒跚地在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的小雨,时不时还会打一记闷雷,只是包厢里隔音太好,什么也听不到。
室内只能听到雨刮器的刷刷声,出租车司机一路心有余悸地瞄着后视镜,这会所是什么档次的他也知道,后面坐着的这个穿得也一身昂贵,只是不一样的是,对方全身上下此刻的气质像地狱里的厉鬼,又狼狈又可怖,再配着身上的酒气和味,多看一眼都让他心惊,尤其是那双骇人的眼睛,和手腕上的痕迹。
本来开夜车就要胆子,司机一脚油门蹬得飞快,也不知道这种人为什么会去那种老破小。
到地点的时候,周燎付了款一出来,出租车立马“嗖”一下就开走了。
像是感受不到雨淋在身上,周燎凭着记忆,偏偏倒倒地朝那栋满是爬山虎的楼里走去,就连脚下因受惊钻过的老鼠都没注意。
到了熟悉的门口时,他敲了几声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