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要他目的?一日是針對長公?主,他就不?會讓恭順王當年的?事暴露,得等陛下降罪長公?主,處置了長公?主之後,他再另行收拾恭順王。
私自將長公?主囚禁在府後,崔燕恆就開始出發往南境。
他早已在南境設下一個局,只要他抵達南境,命人去恭順王面前假意泄露出些信息,他就會如他所願入局。
只是,等他抵達南境後,又猶豫了。
他是不?是真的?要這樣做?這樣做了的?話,當年恭順王養私軍的?帳目證據被毀,就等同?於替李應琦洗刷冤屈的?證據也不?見?了,就再也不?能替李應琦鳴冤,蕭氏一族也只能一直被流放,一直背負著罪名,再也抬不?起頭做人。
臨到最後一腳,馬上就能讓長公?主身敗名裂,他雙眸赤紅,像野獸捕到獵物一樣貪婪地喘息著,臨到最後關頭,腦子裡蕭柔那一雙正直不?屈的?眼睛徹底澆熄了心中的?邪火。
他像頭一下子被栓回籠子的?野獸。
「等一下!」他喊住即將要帶信息出去的?暗衛。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撤!」
暗衛們個個驚愕不?已,此事,世子明顯籌謀多時,如今就等這臨門一腳,豈是說?撤退就撤退的??
只要錯過了這次機會,無疑是助長了恭順王和?長公?主的?聯結,內閣那邊一日查不?到證據,恭順王一日也不?會收到影響,李輔的?洗刷冤屈之路,依舊遙遙無期,不?過是多了一個渺茫的?希望罷了。
再說?了,就算能拿到恭順王的?證據,長公?主與他這些舊事全無一點?關係,她不?過是少了一個可以依靠的?盟友罷了,皇帝依舊不?會動她半分的?。
「世子。。。」暗衛的?頭目還想?再勸,可崔燕恆一旦決定了,就不?再輕易改,
「我們撤!」
這時,前方查探情況的?手下回來了,他慌忙稟告世子:「南境水利河壩已毀。」
「你說?什麼??」崔燕恆擰了擰眉,青筋突起。
·
幾番折騰之下,長公?主府終於變成了崔燕恆的?尚書府。
長公?主因為聯結外敵,又遭恭順王落井下石,被賜毒酒死在獄中。
公?主死後,崔燕恆接管了她的?行宮以及行宮養的?那群鬣狗,他用一具被挑花了臉的?屍代替她的?屍偷運出陵園,扔棄在她養的?那群鬣狗當中。
看著那群貪婪愚蠢的?鬣狗肆意吞噬她那具有毒的?屍,他冷眼哼笑一聲,揚長而去。
從?襁褓時候起,他就是一個過分睿智從?而封閉五感的?孩子,他為了復母仇而強迫自己入世,歷時近二十年。
他這輩子除了復仇,就不?剩什麼了,如今終於復了仇,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再也找不?到在這世上活著的?理由。
盛夏的?天,他突然覺得遍體生寒,頭疾竟在夏天裡犯了。
他痛得死去活來昏過去之前,突然想?到了蕭柔,想?到了那次他離開莊子,他對她說?過的?,下次來,他把?她接回京城的?事。
上次他從?莊子離開時,其實已經放棄了這次用卑鄙手段復仇的?計劃了,他打算同?內閣那幫蠢人站同?一陣線,日後再慢慢找到機會復仇。
可回到京城,長公?主用鬣狗這麼一刺激之下,他發了瘋似的?,那些孩提的?舊事復又被血淋淋地提了出來,他顧不?得許多,急吼吼照著原計劃進行。
儘管到最後關頭他收了手,那個信息也不?知道是誰幫他帶出的?,但他的?確是做下了這一切卑鄙的?事,還毀了李應琦的?心血。
他不?知道蕭柔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會如何看他。
她定然會恨他的?,是吧?
雖然她並不?可能會知道這些,但他去莊上接她的?那天,還是心虛了。
距離上次他來莊子,已經兩月有餘,蕭柔在莊子上養得精神好了一些,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雙目黯淡,面色蒼白了。
他說?來接她去京城,她也沒有推搪,二話不?說?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乖順地跟上。
順利得他都不?禁心頭砰跳起來。
「蕭柔,你。。。回京後,就在我尚書府上做管事吧。」
他如今面對她,莫名多了一抹小心翼翼,
「至於你的?兄長,我已經放他出京了,你放心。」
「我知道。」蕭柔笑笑。
兄長和?牧爺爺,在她抵達莊子後,他倆就被崔燕恆放走,這些她還是知道的?,二皇子知道她擔心此事,故而也在悄悄幫顧著。
等微安回到京中,她完成了這樁心愿,親自對微安說?一聲對不?起,然後她就可以離開了。
舅舅的?事她不?能改變什麼,崔家?的?事她也不?能更?改,但至少,她得讓自己後半生活得自在一些。
想?著自己馬上就可以結束這一切離開,她對崔燕恆的?恨,倒也不?那麼強烈了。
恨一個人多累啊,她那麼喜歡偷懶的?人,自然是不?願去記掛這份恨的?。
「世子,你今日怎麼沒有精神的??是因為長公?主的?事嗎?」
長公?主的?事,蕭柔在莊子聽?說?了,她還不?知道崔燕恆小時候的?那樁舊事,只認為他是因為母親遭此一難在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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