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参老祖打了个酒嗝,懒洋洋翻了个身,摇了摇脑袋。
“这小子怎如此听不得面这两字?莫非还真当过不成?”
他心下觉得乐呵,又仔细琢磨了一回,暗自道:
“这几日下来,我这双老眼是横竖看不出他心里有多念重男女情爱,对于小卫这好好师姐,只怕也多半是感激敬重了?应是如此了!
这才什么境界,就不想念男欢女爱了?!小卫若不再抓紧些,还在矜持迂回,只怕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待这个陈珩日后还了恩情,就两不相欠了!”
符参老祖念及至此,没来由的便升起一股恨铁不成钢之感,深感卫令姜也是什么都不懂,恨不能自己亲身下场指教,给她好生教导一二,让她看看什么是撩拨!
而在符参老祖心中长吁短叹之际。
陈珩又道:
“不过阻血莲宗众人一事,仅我一人却是难行,还望袁兄能助我一臂之力。”
“好说!好说!我本就想要寿火煞,血莲宗那众修士合该当死了!”
袁扬圣一拍胸膛,豪爽道:
“陈兄!放心,你我一见如故,不打不相识,你的事情便是我袁某的事情!若非我大兄陈宣武不在此地,我都恨不能能跟你斩鸡头喝黄酒拜把子!”
这时,他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
“其实,我那武道天眼中衍出了一门天授神通,若是运使得当的话,你再从一旁相助,便是那什么筑基二重,也是能斗一斗的。”
袁扬圣这时又细细传了一袭话过来。
而待得听完后,纵是陈珩心性坚定,也还是吃了一惊。
“才仅这般的武道境界,居然就衍出如此的神通来?这便是所谓的武道天眼?”
他心下一讶。
“大兄告诉我武道天眼可是武道中的至强手段,非仅能破世间一切妄,其衍生出的天授神通,也是强的很!”
见陈珩微惊模样,袁扬圣更加得意洋洋,将手叉腰,哈哈大叫道:
“大兄还告诉我,这武道天眼与修为无关,袁某是天纵奇才,养血境界就开了武道天眼!可其他罡煞武道的大能,纵是已然开凿人体神轮、大藏境界的巨擘,也都未必能有缘法,能够触碰到武道天眼的几分边际!
正是因我有武道天眼,大兄才自信我若是道成,或许有一二可能帮大兄干倒他老爹呢!如何?我袁扬圣可是不凡吧!”
说罢,他又仰天放声大笑起来,一派丝毫不掩饰的狂傲张扬之态。
“你既有那等神通傍身,不如换个敌手。”
陈珩道。
“换谁?”
“先杀筑基二重的秦宪,蛇无头而不行,鸟无翅而不飞。”
陈珩沉声开口:“杀了他,便是夺了血莲宗众修一半的心气!”
袁扬圣想了半晌,也是颔认同。
两人又议了几个疏漏,便离开原地。
而在走后不过几盏茶功夫,便又有一道浑腥如血、长有数丈的遁光疾飞而来。
遁光中站着一个鹰目长鼻、两眼深陷的筑基修士,他停了遁光,先是面露出狐疑古怪之色,旋即将鼻用灵光一抹,仔细嗅了嗅,面色大变。
“这不是董绍身上的味道吗?就是这味道,我曾偷过他的不少贴身衣物,至今还在袖囊里私藏着呢,就是这味!”
他一时手足无措,竟是呆立在了原地,脸上神情悲恸万分。
“妈的!董绍必是死了,还有那修成了灵目之术的柳师妹,说不得也死了!呵呵!好一对同命鸳鸯,哈哈哈哈!竟是死得如此痛快?
可我还没说出私下的心意!董绍你怎敢就死了?!”
他又垂泪了一阵,才方从胸口狠狠逼出一口血,那血只喷出,就变化成一只血燕,翩跹向远空飞去。
而半个时辰后。
高台上。
闭目假寐中的秦宪似心有所感,兀得将眼睁开,他伸手一拿,那将不远处那只血燕摄了过,捏碎在掌心。
“有意思。”
良久后,秦宪才冷笑一声,将手上血液一甩:
“我可是筑基二重的修士,哪来的宵小之徒,不知天高地厚么?也竟敢来撩我秦宪的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