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先给三位老弟拜个早年哈。”佛顶珠跨过门槛后大笑着抱拳赔礼,然后示意随从找个最显眼的地方把金匾挂上。
闺女王大锤没什么客套直接钻进柜台,从赵三元脚下的小箱子里掏出瓜子嗑了起来,熟练的让人直拍大腿。
见客人们都要起身往外溜,赵三元赶紧拍了拍柜台怒目圆瞪,“谁敢跑单可别怪老子放狗了啊!老刘老康赶紧把住大门!”
随即看向佛顶珠一脸无奈,“我的王大区长,事也完了钱也结了,你这又搞啥名堂?”
佛顶珠先是向四周抱拳,示意客人们该干啥就干啥不用拘谨,遂满脸堆笑的靠到柜台旁,生怕眼前的大恩人误会动怒。
“事是完了,可诸位对我王家的恩情又怎是区区俗物钱财能报答的?”
奈何柜台里的王大锤一脸鄙夷,“三元叔别听我爹胡扯,付了五千大洋后可给上他火够呛,听许大爷说他都已经好几天拉不出粑粑了,所以熬了两天大宿想出来这个法子,钱掏不出来但是能给名啊。”
被揭了老底的佛顶珠大为尴尬。
诚如所言,掏出五千大洋后,家里的确没有多少余粮了。
“嗑你的瓜子。”赵三元拍了拍王大锤的后脑勺,“这两天给你娘烧纸钱没?”
王大锤捂着脑壳嘿嘿笑道:“烧了烧了,最近我在学纸扎,下回给娘烧去我亲手做的纸旗袍,她肯定喜欢。”
也不知怎的,赵三元鼻头微微发酸,有些话注定没法跟老王家的人说明。
();() 烧吧,就当解心焦。
至少世上还有人记着这一位普通又伟大的母亲,有着她来过人世间的痕迹。
赵三元拍了拍脸颊后看向佛顶珠,“其实没必要,茶楼生意好坏我都无所谓,弄这个地方主要是想有个根,有个归处。”
佛顶珠却摇了摇头,“除了感谢各位出手相帮外,我更要感谢你们灭了福大昌,事后我才知道黄爱民用死尸秘密运送烟土,简直他娘的丧心病狂,你知道,有些事以我的身份不能做得太明,这次你们端了烟馆销毁烟土,当得起造福一方了。”
提起这个,赵三元不禁汗颜。
销毁个屁啊。
要不是上官白兔来收尾,用专业手法销毁了烟土,结果肯定跟造福一方截然相反了。
说起上官白兔,也不知这小娘皮跑哪去了,好几天没见人影。
佛顶珠感叹道:“世道是越来越难了,以前我对啥鬼神邪说谈不上信只是敬而远之,可通过这件事我是彻底明白了想要保一方平安,除了保安队要有,像是各位这种高人也得有,一手拿枪一手烧香,咱七区的街坊邻里活的就踏实。”
话糙理不糙。
就像是大重九,当初孙先生分出有限的精力密令创建这个部门,肯定是明白某些领域的重要性。
只可惜这十几二十年,炎黄依旧是散装的,并且迟迟看不到有统合的迹象。
张大帅好算是近些年最拔尖最有机会的,奈何被郭松岭背刺,哪怕这仗张大帅赢了,奉军精锐也会内耗大半,世道的确越来越糟,谁知道未来还会出多少幺蛾子,搞不好哪天小鬼子或老毛子来踹门祸乱关东。
“对了,王区长你有没有渠道帮我弄点东西?”赵三元突然想起一事。
“三元老弟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的,砸锅卖铁也得给你搞来。”佛顶珠把胸脯拍的震天响。
赵三元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其实吧我也说不上来具体,你帮我揣摩揣摩有没有这种玩意,哪怕差不多少的也行,要大要狠。。。。”
“嗯。。。嗯。。。嗯?”
佛顶珠越听越惊讶,“要说简简单单的吧我能弄到不少,可你说的这种恐怕很难,连我也没见过,这样,我走走军方和各国大使馆的渠道,有的话就能搞!”
两人小声嘀咕的时候,金匾已经挂好。
善德永存四个大字煜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