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颜罗被容糖簇严肃地按在椅子上坐下。
容糖簇就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颜罗不解:“你怎么了?”
“那个苍望,是不是颜望。”容糖簇语气沉沉。
颜罗点了点头,很干脆地承认了,“对啊,除了他,谁还有这种逼王的气质。”
容糖簇点头表示赞同,颜望身上确实有种装逼王的气质。
她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怪不得我抽到的塔罗牌有点不妙,颜望,果然是我一生之敌。”
颜罗也叹了口气,以后的劝架日子又要遥遥无期。
在颜望不长的几年人生中,能让他破防的只有三个女人。
一个是他们的母亲花女士,一个是他姐颜罗,还有一个,就是容糖簇。
容糖簇和颜望相识的年头跟颜罗和颜望相识的年头差不多。
某天。
八岁的颜罗神神秘秘地领着容糖簇回家,告诉她自己有了个妹妹。
两个小女孩趴在尚在襁褓的婴儿面前,睁大眼睛看着她,都不舍得闭眼,小婴儿闭着眼熟睡,还散着奶香味。
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惊醒了小婴儿,容糖簇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婴儿的脸蛋。
婴儿的肌肤柔软而细腻,容糖簇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手指就在小宝宝的脸上戳出了一个浅浅的凹陷。
“她好可爱。”容糖簇用浅浅的气声说道,“长大肯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颜罗骄傲地挺了挺胸脯,“那肯定的,一定会跟我一样可爱!”
颜罗和容糖簇精心守护着自己的漂亮妹妹,偷偷攒零花钱打算给她买漂亮衣服,给她还没长长的头扎上几个小揪揪。
每次小宝宝总是一看到容糖簇就薅她头,容糖簇也不躲,认为这是小宝宝对她释放友好的信号,进行处理过的一头公主卷毛,被小宝宝薅得凌乱打结。
花女士每次看到的时候,就会惊呼一声,然后冲过来掰小宝宝死死薅住头的小拳头。
容糖簇后面的黑色卷被小宝宝扯到前面来遮盖住了她的脸,她在凌乱的丝后强扯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没……没事的,阿姨。”
小妹妹扯她,她可以忍的!
除此之外,容糖簇真的很不讨小孩子和小动物喜欢,明明同样是萌物,却总是像正负极的磁场,水火不相容。
小宝宝不仅薅她头,还每次都会朝她喷口水,然后看她傻住的表情咯咯笑。
凭靠着容糖簇眼里的好妹妹滤镜,她通通忍住了。
直到有一天。
颜罗拦住要给小宝宝剃头的花妈妈,严肃道:“妹妹已经一岁了,是个成熟的女孩子了,你怎么可以剪她的头呢?”
容糖簇静立在一边,用力地点着头附和。
花女士一脸无语,还是坚持要给小宝宝剃头。
颜罗死死地抱住她的腿,吼道:“不可以!你不可以给妹妹剃头!”
她还疯狂示意站在一边的容糖簇,指了指花女士另外一边空荡荡的大腿。
容糖簇会意,犹豫都不带犹豫一下地抱住花女士另一条大腿。
妹妹的头和美丽,就由她们来守护!
她们抗争的结果是——
颜罗被打了一顿。
小宝宝的头也没保住。
花女士临走前,还莫名其妙道,“谁跟你们说旺旺是姑娘了,明明是男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