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珊没回头,听见凌樾踢着拖鞋快跑进房间的声音。
她正乐呵,凌霄就过来了。
凌霄坐在朱珊旁边的高脚凳上,慢悠悠倒了杯水。
朱珊抿了抿唇,抱起衣服,脚尖还没沾地,凌霄突然出声。
他声音很淡:“昨晚吃的什么?”
像是大清早的客套话。
朱珊把屁股挪回去,小声说:“火锅。”
“那怎么有股烧烤味?”
他是狗鼻子吗?朱珊淡然的扯开嘴角:“宵夜吃的烧烤。”
“喝酒了?”
“夜宵喝了点。”
凌霄仰着头喝水,好一会儿都没声音。
朱珊有些疑惑,转过头,猝不及防对上凌霄目光。
她小手抓紧怀里的衣服,镇定道:“怎么了吗?”
凌霄哂笑一声:“在家喝的?”
“没——”朱珊不自觉抓紧衣服,“在小吃摊喝的。”
凌霄点头,面色没什么不对劲,收回视线“哦”了一声。
朱珊莫名心虚,不过想着凌樾已经消灭了所有证据,便硬着头皮补了一句:“我们都这么熟了,知道你的禁忌,怎么可能明知故犯?”
凌霄挑眉,意味深长的应了句:“也是。”
可能因为撒谎了,朱珊有想逃的感觉。
她也是这样做的,麻利跳下高脚凳,抱着衣物跑去洗手间。
淋浴蓬头打开,浴室萦绕着舒适的热气,把脑内那种宿醉的不适感一点点清理。
脑袋清醒了些,朱珊突然就觉得刚才和凌霄的对话,有些奇怪。
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不过转念一想,他那个人一直就挺奇怪的。
上学那会儿,他上黑网吧打游戏,逃课组篮球队这种事一样不落。
说他是坏学生吧,他又会通宵达旦的学习。
说他成绩优异是好学生吧,他还因为打架被叫过家长。
他一直是个矛盾体的存在。
朱珊洗完澡,刚打算吹头,就听见有人在敲洗手间门。
朱珊拉开门,看见是凌樾,直道:“你就先去凌霄洗手间嘛。”
“不是。”凌樾鬼鬼祟祟跻进洗手间,然后关上门,小声道,“我来和你对一下口供。”
“什么?”
“如果我哥问,我们昨晚吃的什么,你就说吃的烤鱼。”
???
朱珊正用毛巾裹头,小手一顿,立马现端倪:“你不会已经说了吧?”
不等他回答,朱珊小脸皱在一起,下一秒便降龙十八掌拍到凌樾肩上:“我已经说了我们吃的火锅。”
凌樾被打的后退,又因背后是墙退无可退。他抬手阻挡:“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朱珊住手。
这话很有道理。
两人一阵分析,觉得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就说喝了点酒,记混了。
反正重点是没在家吃烧烤喝酒就得了。
朱珊仰着头叹了口气,语气幽幽:“凌霄为什么对自己的空间有这种奇怪的洁癖?”
“你都说是他自己空间了。”
也对!
朱珊又叹气:“就按你说的,死不承认,他又没证据,毕竟法律都讲疑罪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