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两人都有些失望,罗姑也沉吟不豫:“当时我本来还以为果然是顾门设下的埋伏,可我逃走后那男子并未追来。到底是谁,我现在也毫无头绪。”
“反正自然不是我们顾门的人。”
顾襄叹了口气,指着江朝欢问道:“那之后呢?你又怎么把他骗来的?”
“我发现你没有武功后,只得上去重新寻找。然而这时,同样的铁黎上又挂了一封信,和上次一样的笔迹,说道,让我三日后在这崖顶等着,自会有顾门中人送上门来。”
“原来你自己给人家送上门的?”顾襄听了,忍不住白了江朝欢一眼。
();() 江朝欢只得苦笑。看来不只他们,连罗姑也都不过那人操纵的棋子。从第一次写信捉顾襄,到救下付大庆、威逼他做局引来自己。而自己哪怕明知是陷阱,却为了救顾襄也不得不跳。
这人的心思手段,着实深不可测,又兼武功出神入化。当世之中,能有几人?
他首先想到了顾云天,可转念否定了这个想法。
顾云天没有理由做这种事,若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忠心,也实在不必以亲生女儿为饵冒险。再则罗姑是见过顾云天的,如此恨入骨髓的仇人就算是二十年后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可若不是顾门中人,又何以对顾襄和自己的身份、行踪了如指掌?他又是否知道顾襄是门主之女?小缙,是不是也已经被他所获,才杳无音讯至今……
“那人既知道你们需要捉顾门人疗伤,又发现了你们藏身之处,你后来就没想过查探下他是谁、为什么帮你?”江朝欢又问。
“那又怎样?”
罗姑不屑道:“世间至恶至绝之人,我们早都见识过了。当时事从权宜,唯一顾虑是怕他是顾门走狗做局,但既然不是,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治好了尧叟,我们离开这潮生崖,换个住处就是。”
江朝欢不露声色,心中却不以为然,觉得他们两人想问题太过简单,所以才能轻易为人利用、又让大好局势被自己逆转。
罗姑急道:“好了,来龙去脉我都告诉你们了。那门秘术你学是不学?”
江朝欢还未答话,地上尧叟猛然一顿足,连连摆手:“不可!这小子他若学了那功夫……我们……我们都危险……”
罗姑不防尧叟突然清醒,连忙点了他穴道,叫他重新昏过去。这边解释:“别听他胡言乱语,哪里有什么危险……”
江、顾却想着,尧叟必然是觉得江朝欢本就武功高强,与此前捉过的人不可同日而语,若学了他的秘术,恐怕更超过他,反而会害了他们。
当下江朝欢答应了,罗姑便负起尧叟,向洞内一指:“还请随我到内室。”
两人跟着罗姑朝里面走去,只见这洞穴装饰华美,金翠耀目。四下墙壁地板金雕玉砌,两侧斗架遍陈古玩珍宝,更列细瓷金塑,着实令人目不暇接。
顾襄不由赞一句:“好雕饰,好金石!”
罗姑冷笑一声,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顾襄茫然摇头。
“这是蜀国恭孝皇帝孟昶的陵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