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喬興邦是在故意逗她,因為常年在外,喬興邦總覺得虧欠了她,所以一門心思地想要補償,不遺餘力地寵著她,可她真的不是十歲的孩子,無法配合啊!
「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一本正經的喬藴曦,虎著一張臉,努力做出嚴肅的模樣。
可明艷的五官是不符合年紀的嫵媚,兩種矛盾糅合在一起,莫名的喜感。
喬興邦沖她眨眨眼,從袖子裡掏出拇指大小的瓷瓶遞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喬藴曦拿著瓷瓶晃了晃,有液體晃動的感覺。
「迷藥,無色無味,溶於水,對身體沒有損傷。」
「給白姨娘用的?」喬藴曦瞪大了眼睛,見喬興邦點頭,順手把瓷瓶收進了腰間的荷包。
這種好東西,一定要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這下相信爹爹了?」喬興邦很在意女兒對自己的看法。
喬藴曦嬌滴滴地一笑。
軟萌軟萌的模樣,喬興邦心都化了,哪兒還有心情去糾結自己在女兒心中的分量。
「可是,白姨娘會察覺不到嗎?」喬藴曦開始的糾結了。
就算白姨娘察覺不到,可喬興邦總不能一直用迷藥吧?
「老爺、夫人,小姐,白姨娘來了。」小丫鬟戰戰兢兢地打斷了喬藴曦的話。
谷靖淑幫著喬藴曦將蟹黃包的頂端開了一道小口,讓喬藴曦先把湯包的汁水吮、了,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白姨娘倒是迫不及待地想敬這杯茶。」
她沒有喝白姨娘敬的茶,白姨娘的身份就不被承認,在東院就沒名沒分,連下人都不如。
一家三口慢悠悠地用了早飯,到了東次間。
白姨娘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眉眼溫順,眼眸含春。
喬藴曦分辨不出女子和女人的區別,只直愣愣地盯著白姨娘。
白姨娘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雖然昨晚的事她沒有一點印象,到現在還在懊惱第一次沒發揮好,可看老爺的神情,似乎沒有對她不滿。
想來,也是她激動了,所以才興奮地昏了過去。
老爺嘗過她的滋味,知道她和谷靖淑的不同,只要她能再把老爺拉到她的床上,她一定會讓老爺醉生夢死,欲罷不能。
雖然有點小遺憾,可當小丫鬟端上茶的時候,白姨娘還是止不住的激動了。
這段時間,她先是被谷靖淑從中阻難,再然後因為身子不便,一直沒能伺候上喬興邦,在東院的位置十分尷尬,現在,只要谷靖淑喝了這杯茶。她的名分就定下了,在東院,也有發言權了。
白姨娘謹記著她來東院的目的,她是代表老夫人來的,完成老夫人交代的任務,才能顯示她的價值,有了價值,老夫人才會給她提供必要的支持和幫助。
「夫人,請喝茶。」畢恭畢敬地跪在谷靖淑面前,白姨娘雙手遞上了茶杯。
谷靖淑淡淡地看著白姨娘。
白姨娘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這杯茶谷靖淑不會那麼容易喝下去,臉上始終保持著謙卑的笑容,雙手平舉,微笑著看著谷靖淑,忍辱負重的模樣,讓人恨不得抱在懷裡好好慰藉一番。
喬藴曦立即警覺地朝喬興邦看去。
察覺到她的目光,喬興邦沖她微微一笑。
喬藴曦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
是她杞人憂天了。
就像谷靖淑說的那般,要是喬興邦要抬姨娘什麼的,早就抬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東院和中院的關係不好,喬興邦沒必用老妖婆的人來噁心自己。如果真要生兒子,隨便找個女人,也比白芍藥好。
生意人,什麼風月場所沒去過,喬興邦應該是穩得住的人。
谷靖淑接過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放在桌上。
「以後,你就是老爺身邊的人了,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老爺,給老爺生個兒子。東院的人很簡單,我也見不得那些腌臢的事,做好你的本分,該是你的,我一分都不會少了你的,可如果你要是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就算你是老夫人的人,我也不會輕饒了你!」
「是,奴婢謹記夫人的話。」嘴裡畢恭畢敬地應承著,可白姨娘心裡卻不以為意。
都說了,她是老夫人的人,谷靖淑能把她怎樣?
她現在已經是姨娘了,還能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擠掉谷靖淑,做東院的主母?
她是有野心,可她更知道什麼才是最適合自己的。
先不說老爺對她的心思還沒到可以讓谷靖淑讓位的地步,就是喬家也沒有這種先例,因為老夫人不允許。
哪怕她日後生下了兒子,老夫人也不會允許。
「妾」這個字,是老夫人的心頭刺,這些年,雖然南院的那位專心禮佛,深居簡出,可老夫人對那位的怨恨,就是帶進棺材也不會少一分。
所以,老夫人是絕對不允許妾成正室的。
所以,她很清楚自己在東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