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们看着小胖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少女,身旁还有一个嬷嬷和两个婢女跟着服侍,也都猜到了来人是谁。便都恭敬的低着头不说话。
卷耳扯了扯青竹,示意青竹把线轴给了方六郎算了。
青竹低头委屈的不愿松手。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王府就是这样,明面上好像是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姐弟,连亲生的女儿也能斥责。但实际上不过都是些不疼不痒的话,连下人们对我们都是表面恭敬,内里不知道怎么瞧不起我们。
冯嬷嬷,我平日与姑母说起这些,姑母总是说我想的太多了,说王妃待我们有多好。今日你也看到了,当着我的面,一个破风筝都不舍得,这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们。
这下等的丫头都敢这般忤逆六郎,这是在欺负六郎吗?这分明是在打姑母的脸。”
方三娘后面跟的嬷嬷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这几个丫头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得罪这个煞星做什么。
但还是装着一脸不快的几步走上前问:“你们是哪里伺候的?平时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方六爷想要这纸鸢,你们是听不到吗?快点儿给他,否则仔细你们的皮!”
听了这话,小丫头中一个年纪较小的孩子竟吓的哭出了声。
方六郎一个健步上前一下子就把那个哭的小丫头推到在地:“说你什么了,你就哭。你们这些丫头成天哭哭啼啼的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到处宣扬我的不是。说我欺负你们,折磨你们。害的我父亲来书两次训斥我。
这次你们这些贱丫头是不是又想琢磨我的不是,好去王妃娘娘那告我的状?
想告状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把纸鸢给我!”说着又上前去抢青竹手里的线轴。
青竹其实已经打算把线轴给他了,但奈何方六郎的手太快,抢过线轴的同时还推搡了一下她。
她本就吓的腿软,被推搡这一下,直接向后倒了下去。
后面就是一个大斜坡。青竹顺着那个力气,后脑先着地的翻了个跟斗。然后顺着坡轱辘了下去。
完了,完了!卷耳惊慌失措起来。青竹这一下子怕是折到脖子了。这么陡的坡滚下去,小命怕是要不保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腿下也没闲着。直奔青竹滚下去的地方跑去。
“青竹…青竹…”
卷耳的心揪成一团,紧张的腿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一般。跑起来像踩在棉花上一似的。
结果刚跑没几步,就被方三娘身边的莺儿一下子给拽住了后衣领。
“不许过去!
你做出这副模样干什么?
她滚下去是她自己没站稳,跟我们六爷可没关系。
你可别一副被我们欺负的样子!”
看着青竹滚了下去,方三娘心里也有点儿慌了。这几个月她在方府也现了,自己的姑母也就算了。王府和大公子从来不轻易的惩罚下人。如果有什么,也不过就是罚个俸,多做一点儿活什么的。
若是这次闹出了人命,这几个丫头片子再往上告状,六郎怕是就不止被父亲训斥,只怕他们姐弟就得打包回府了。
不行,她还没得到大公子的青睐,不能离开。
“对,本来就是她没站稳,本小爷可没碰她。你们都不许下去,要在这儿给我作证。”
方六郎心里也知道这不是方府,在方府打死个下人跟母亲撒撒娇再赔几个银子也就瞒过去了。在王府不会要报官吧?
这么高的地方滚下去,那个丫头多半是没命了。如果放任这几个贱人跑散了,怕是就不好找了,还怎么堵住他们的嘴。
卷耳回过神来刚想要骂她们一句,还有没有人性。但突然反应过来这可是封建社会,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姑娘,求姑娘可怜,让我下去看看我妹妹吧,她年纪这么小,再晚了怕是要没命了啊!”
冯嬷嬷见方家姐弟俩的神情也猜出了他们的心思。但这事儿若是被告上去,怕是自己的主子也要跟着吃挂落。
看着哭泣的卷耳和其他被吓的缩成一团的女孩子们,也纠结着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啊!我记得你了!”方三娘刚才看着卷耳就感觉有点儿面熟,但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卷耳一跪下来,她倒是想了起来。
“我入府第一日,就是你害得我撞到了车门上,害的我的手臂青了好几天。
我说怎么自从进入王府就诸事不顺呢,原来是让你这个衰人害的。
这一次怕不是也是你计划好的,就是为了害我们姐弟,好报之前我让你罚跪的仇的,是与不是?”
方三娘面目可憎的盯着卷耳。终于找到了可以顶包的人。
“没有,没有。
我那天本就害的姑娘磕了身子,罚跪本来就是应得的,怎么敢记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