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和他的女婿,好像并没什么话题可聊。毕竟男人这种生物很偏颇,我司空见惯甚至不遑多让的伎俩,我可以玩可以弄,但是,你敢炮制戏谑我的女儿L,那么就是另一番说法!
试试看,没准抵在你脑门上的就是硬家伙。
镜不禁哀叹一声,明明就该是这么个理。他觉得翁婿协同一气才对,也许我们都不是绝对正确的人,但是我们有共同守护的对象,彼此拥趸,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嘛。
快到黄昏时,包厢这头中场休息去吃下午茶。冯镜衡接到了向项的电话,因为向女士收到了一盆上好的蝴蝶兰,她想都没想,便知道是冯镜衡送的。
电话那头客套殷勤的受用还没说出口,这头,冯镜衡先负荆请罪了。
向项这才一顿,只以为他和圆圆吵架了。
冯镜衡一面踱步,一面走进一间空荡的包间,细说原委,承认他昨晚仗着些酒气,冲撞了栗老师……
向项只听说一截,先出言打断了,她觉得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你因为门口的花和蛋糕,跟栗朝安干起来了?他还陪着你吵吵完了?()”
是。师母,您怎么骂我都可以,跟圆圆无关。()”
“圆圆说什么了?”
冯镜衡只得粉饰,“她自然怪我。不该那样冲栗老师。”
向项听后,却是再问了一遍栗朝安的态度,“他当真陪着你吵完的?”
“是。准确来说,是我硬缠着老师吵完的。”
向项却没觉得有什么差,“这个世上,能让他坐下来一来一回吵吵的没几个。”
“师母,我昨晚是气急了也气昏头了……”
“嗯。我大概能懂你的心情。但是,懂未必我就体谅你。我体谅你这一回,没准你下回还给我憋个更大的。无论如何,他是圆圆的父亲。”
“是。”冯镜衡再无旁话。
“花和蛋糕的事我来处理。另外,算是给你惩罚,把你跟他吵的每一句都写了发给我。我倒要看看,栗朝安这么个菩萨,是怎么和你吵得起来的。”
再有!
向项继续发话,“我现在收拾一下就去找栗朝安。不高兴轮渡出来了,你帮我想办法吧。”
冯镜衡点头应是。浑不吝的人却也有软肋的时候了,他试着问师母一句,“您这样要不要知会一声圆圆?她已经气得一天不想理我了。”
向项来跟冯镜衡说教一个道理,他们昨晚就该给她打电话,而不是现在。“你承认你昏头了我才愿意教你一些法门,栗朝安这种人他就是吃醋了,你越缠着他女儿L他越能脑补恨不得圆圆明天就出嫁了离开他了。可是,他宁愿和你吵,却不是直截了当地轰你走,足见端倪甚至破绽。他不肯你上门了,这件事我绝对不帮你斡旋,我也会很认真地知会圆圆。这条禁令,能不能解,全凭你自己。”
“至于其他,我来料理。我也想问问栗朝安,哪根筋不对,
()偏要由着那些花摆门口!”
于是(),冯镜衡的安排§[((),向项几乎缩短了一半时间,赶在了栗朝安下班前,出现在他们社区医院的办公室门口。
彼时,栗朝安在和他们院长商量新转来的康复病人的诊疗方案。
院长是老栗的旧相识。自然认得这过去的弟妹。这两个起小认识的冤家半路分道扬镳,倒是闹得他们许多中间的朋友不好相与。
“向项啊,我这都多少年没碰上你了。”齐院长招呼向项进来,也识趣先走一步了。
等他们领导一走。向项第一时间关门,不等她开口,栗朝安先抢白了,“看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还知道啊!”
“为了那个冯镜衡?”
“不然呢。我不为我女儿L现任难不成为了前任?”
“……”
向项果真同冯镜衡一致的脾气,单刀直入,“栗朝安,你能办点事么。你这叫唯恐天下不乱。”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你是木头嘛,那束花放门口,又是七夕节,冯镜衡肯定会送圆圆回来。你让他看到怎么想。你当天底下的男人都跟你似的。泥人都还有三分性,你没有!”
“我怎么了?我不懂。那束花,我难不成要拿回来。”
“你就该扔了!”
“那是圆圆自己的事。”
“是嘛,”向项把手里的老花包往栗朝安桌上一扔,“既然是你女儿L自己的事,你为什么放季成蹊进门!他对不起了你女儿L,你知道如果这是结了婚发现这种龌龊事意味着什么,啊!这比吃了一缸的苍蝇还要恶心!”
“谁跟你说我放那小子进门的!”
“花和蛋糕放在门口是不是事实?我问你!你由着那些搁在门口,是想恶心谁,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女儿L或许能被你骗到,可是冯家那种生意人家,你当人家是吃素的还是傻子!”
“是。我就是成心不处理的,成心由着那些放在那里的。满意了吧!”
“你这样到底为了什么?!”
“向项,你女儿L昏头你也跟着昏头了是不是!你看看圆圆这段日子迷糊成什么样了,她从前不这样的!”
“从前不这样,那她得到幸福了吗?”向项断喝、质问。
栗朝安迎面,冷湿一脸。
是一桶来自向项十来年前的冷水浇得他,从头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