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侍卫统领虽心有不甘,也只能拱手答应了下来。
很快,太上皇被带到了兰草堂,而一身戎装的贾瑜也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说来也好笑,贾瑜第一次看到太上皇时是去年跟随昌平帝为太上皇祝贺新年时见的面。
当时还太上皇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连昌平帝的几个皇子都对他冷嘲热讽。
现在则是风水轮流转,轮到太上皇主动来见贾瑜了。
“臣定远侯贾瑜见过太上皇!”看到太上皇进来,贾瑜躬身道。
“罢了,朕可当不起定远侯的迎接。”太上皇冷冷道。
面对太上皇的冷脸,贾瑜也不以为意。
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不等太上皇说话,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大胆!”
一旁的夏守忠见状大怒,立马叱喝道。
“太上皇当前,你居然君前失仪,就不怕被砍头吗?”
“砍头?”
贾瑜嗤笑一声,扫了眼站在一旁的太上皇,“敢问夏总管,适才侯府外大军云集,难道不是来砍本侯的脑袋的?
还是说,他们是奉命来请本侯去吃席不成?”
“你……”夏守忠被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来也是,大家都已经杀得血流成河,再用砍头这种话来吓唬对方,只能是贻笑大方。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黄口小儿。”
看到夏守忠被怼了回来,太上皇轻哼了一声:“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皇帝纵是对你有所不公,但你却公然率兵翻盘,难道这便是你身为人臣之道?”
来了……它来了……
贾瑜心中暗呼,在这个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的年代,这一套大帽子扣下来,一般人还真的招架不住。
只见他冷笑道:“太上皇这么说臣却是不敢苟同,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微臣自问入仕四年以来,为朝廷也算是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可陛下是如何对待微臣的?
一言不合便要灭了臣的满门,现在还想让臣自缚双手束手待毙,这便是为君之道么?”
“大胆!”
现在轮到太上皇怒斥了。
想他御极数十载,即便是退位了,那也是一言九鼎的存在,从来没有谁敢这么跟他说话,现在却被一位弱冠之年的小子给教训了,他哪里能忍受。
只是话刚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今时不同往日,这小子的三万大军还在城外,自己还指望他下令退兵呢,可不能真的激怒了他。
深吸了口气,太上皇才缓缓道:“贾三思,朕问你,你究竟要如何才肯下令城外的叛军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