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思危道:「怎麼又糊塗了,蕭敬舟於我們而言原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好哥哥,但這、這、咱們總要為以後的事情打算吧?難道真能幹一輩子抄家殺頭的事情不成?這送上門來的銀子,不賺白不賺啊,那可是蕭敬舟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廖三娘不願輕易放棄,嬌嗔地往他胳膊上擰了一把,「不成,這事必須聽我的,大不了兩頭都保著,多個人多條路子。」
一邊說著她又忍不住一邊瞧了眼秦樂窈的方向,「我說這位爺身邊帶的隨從都這麼氣派呢,不像是虞陵大營里出來的人物,要說是北疆玄字號營里的倒還說得過去。這秦樂窈可真是個有手腕有魅力的主,連蕭敬舟那樣的人物都是拜倒在了石榴裙下,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個北境的軍官,嗬,她對付這一個兩個的男人,可真是手到擒來……」
6思危聽著這話蹙起眉來,「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廖三娘一臉茫然。
「他們是個什麼關係?」6思危追問道。
「什麼關係……」廖三娘一下給他問懵住了,「這我還真不知曉,露水情緣?相好的姘。頭?反正不清不白的,住一間屋子裡呢。」
6思危心裡咀嚼著這句話,深深往赫連煜那看了一眼,「你先別急,他們的來意,還得我再試探試探。」
兩人沒有離席太久,不多時便雙雙回來了。
秦樂窈記著剛才赫連煜的叮囑,又坐著閒談了一會,原本是想向廖三娘詢問暗示一番單獨去談生意,被6思危先一步開口道:「咱們這個莊子最重要的就是為了那山後的靈泉了,那泉水甘冽的不行,走,顧公子秦姑娘,我帶著你們一道去轉轉。」
廖三娘拍手附和道:「咱們的靈泉可是了不得的寶貝,『神仙醉』能有那般讓人飄飄欲仙,除了方子,原料也是相當重要的,秦老闆,你可得好好品鑑品鑑。」
話說到這個份上,秦樂窈不好直接拒絕,只能應允,後面再隨機應變想辦法脫身。
山莊高處,八方靈泉匯聚於此,落成山間水澗,清澈透底,能看見下方深邃的溝壑和柔軟的水草。
水邊停靠的小船體量不算大,容納下四人之後,再加上船尾一個搖槳的船夫,赫連煜和秦樂窈帶來的隨侍,一個都沒能跟上船。
竹製的踏板下蕩漾著清波,秦樂窈上船前頗有些許猶豫,她看了眼前面清澈的水體,若有所思蹙眉問廖三娘道:「廖老闆,你這船瞧著也太簡陋,安全嗎?別到湖心給翻了,我水性可不太好。」
廖三娘:「哎呀,秦老闆你這可真是杞人憂天了,放心吧,穩當得很,咱們平時來來往往一趟趟的,從沒出過事。」
小舟平穩行駛在水面上,風和日麗,水波反著漂亮的粼光,兩側高山崎嶇,看上去像是天然的畫壁,美不勝收。
有廖三娘這種嘴碎的熱鬧人在,絕不會讓場子冷下來,一路上都在誇誇其談著,秦樂窈聽著覺得吵,只留了半個耳朵應付聽著,大半的注意力都在外面神遊。
恍惚一瞬間,對岸的野草從里一抹若隱若現的緋紅色掠過,秦樂窈的眼神跟著一道閃過去,但角度受限,就這麼眨眼的功夫就被草叢擋住找不見了。
「怎麼了,秦姑娘,在找什麼?」6思危注意到了,把玩著手中的玉笛,順著她的視線一道往對岸看了眼,但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秦樂窈信手拈來:「都說水至清則無魚,古話誠不欺我。」
6思危笑道:「往下游去還是有一些的,咱們這條水澗位置靠上,水溫也寒涼了些。」
小舟靠岸之後,往前是一片茂盛的密林,現在不是收成的時節,樹上只掛了幾個稀疏青澀的果子,枝葉顏色偏深,都還是去年未落的老葉,芽都還未抽出來。
前面6思危和廖三娘在引路,一邊還在介紹道:「這些樹果便是『神仙醉』必備的原料之一,前面便是方才咱們用膳時候瞧見的那處大瀑布,現在這個時間,正好是神仙醉能揭封的時候了,一會二位可要嘗嘗咱們這祖傳的手藝……」
秦樂窈趁機湊近了赫連煜,欲要小聲告訴他自己剛才發現的端倪,卻是觸到了男人遞過來的眼神。
赫連煜的眼力必然比她好,他也注意到了,在示意她暫時不要作聲。
不多時,6思危在山崖邊上站定,向二人展示道:「到了,就是這。」
水聲嘩啦地響著,前面的山澗間矗立著一座座巨大的水車,由上至下,規模相當之大,層層疊疊的山路間是正在辛勤勞作的勞力與女工,顯然都是相當熟練,井然有序地進行著一道道的作業。
6思危此行原本意在展示自己的雄厚實力與嫻熟經驗,但現在知道了這位顧淮公子跟秦老闆之間有所糾葛之後,也不著急談接下來的生意了,套話道:「顧兄感覺如何,我這一畝三分地,可還能入得了玄字號大營的法眼?」
赫連煜上下打量著道:「規模是不錯,只是這與我這一路過來見過的莊子,好像也就大同小異。」
他一副興缺缺的樣子,6思危反倒是又放心下來些許,但仍然有謹慎,陪著笑道:「別著急,一會嘗嘗咱們的神仙醉,您啊,再下判斷不遲。」
秦樂窈一聽這話心知機會來了,一把將旁邊跟著準備往前走的廖三娘一把扯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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