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羞又气,要不是打不过他,自己早就把他推下去了。
可符熠坐她身后看不出来她的情绪,也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激动,反而认认真真地将话又说了一遍:“我说的实话,隼的羽毛硬,摸起来确实没你的舒服。”
桑桑听出来了,他这是认认真真在讨论谁的毛更舒服呢。
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
一刻钟后,寒英隼平稳落在了舟山的土地上。
“有坐骑真好,若是用飞行之术,我得半个多时辰才能飞到呢。”桑桑壮着胆子摸了摸寒英隼的头,说了声“谢谢”后,它便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符熠在一旁问道:“你要去哪儿看?”
“去归山宫,那是我和师父住的地方。”她指了指山顶,“就在山顶上。”
说完,正要迈出脚步,忽然被符熠一把揽进怀里。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只听耳边响过猎猎风声,不过一瞬,人已经到归山宫门口了。
符熠的手已经收了回去,她惊恐未定地拨开自己被吹乱的发,深吸了两口气才平复下来。
真可怕,差点吐了。
桑桑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带着符熠走了进去。
师父走之后,她便独自一人住在这里,由于不知道师父何时回来,因此她时不时就会给宫殿上下来个大扫除。
从她被符熠带到大罹王宫,到今天又被符熠带来,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宫殿里除了落了点灰之外,还是挺干净的。
符熠大致观望了一下,开口问道:“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是啊,怎么了?”
他没说话,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我半个月没回来了,是有点脏,我拿去洗洗。”桑桑以为他想喝茶,便赶忙把桌上的茶具都放进托盘里,正要端出去洗净,却被他蓦地握住了手臂。
“怎么了?”
“出去作甚,用净决洗不就好了。”
她有些羞愧的道:“我。。。我不会净决。。。。。。”
净决算是非常简单的术法了,稍微一学就会,也耗费不了多少灵力,可没人教过桑桑。
无山只教过她最基本的修行法术,这些生活性法术他并未教过。后来他走了,桑桑一个人自力更生也没有任何问题,更何况,她享受做这些琐事的时候,会让她整个人都静下来,因此她也就没想过学这个。
原本以为,像符熠这样修为高强的人,一定会惊讶于自己连这么简单的术法都不会。但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任何表情,只伸出食指在她眉心轻点了一下。
“好了,洗吧。”
桑桑有点懵,他这是。。。。。。教给了自己净决?
她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伸出手试了一下,默念口诀,然后施法。
托盘中的杯具果然瞬间变得洁净如新!
“原来教人法术只用点一下就可以啊。”她喃喃自语。
符熠解释道:“只是简单的可以,稍微难一些的,还得你自己学。”
“无论如何,谢谢你。”桑桑展开唇角,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并未注意到,符熠的神情在那一刹那怔了一下,转瞬即逝。
她也不知道,自己回报给他的笑容,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见人对他笑。
桑桑将茶泡好给他后,自己便借口想拿些衣裳带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将门锁的紧紧的。
她从枕头底下找出一只海螺,这是她用来和蜜淘通讯的工具。
“喂,蜜淘蜜淘,你在吗?”她对着海螺喊了几声,然而那边却毫无音讯。
没办法,时间紧急,她不能再待这等蜜淘回信了,于是赶紧录了个留言给她:“蜜淘你听着,无论你现在在哪,反正不能再待在魔界了,你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你放心吧,符熠不知道哪条筋坏了非要对我临终关怀,我一时半会死不了,我一定会想办法逃走的,你等我。”
说完这些,她便将海螺收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然后打开窗户往后山跑了。
只是她跑了还没半里远,身体突然自己停住动弹不得了。
桑桑:“???”
“怎么回事?怎么动不了了?”
与此同时,仍在屋里喝茶的符熠突然小指一紧。
低头看去,只见原本隐形的红线突然现了形,长长的线一直延向后山。
他哂笑了声,起身往红线另一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