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远笑容微敛,眼神却是柔和的:“不放心我的事儿?”
“嗯。”
“……”驰远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你别太操心了,医生不让你累着。”
韩山点头。
驰远念完那串号码,看了眼食堂墙上的挂钟,马上到点了。
“山哥,还有件事……”驰远似乎难以启齿,“想让你帮忙。”
韩山不假思索:“你说。”
“我昨晚梦到一个故人,问我近况。”驰远垂眼拨动餐盘里的塑料勺子,“所以早上醒得早,我就跟值班台要了张纸,给他写了封信。”
“要我带出去吗?”韩山问。
“对。”驰远看向他,眼睛里是韩山看不懂的内容,“不光是带,我还想让你帮我……读给他听。”
韩山眉心皱起来:“读给他?”
“嗯。”驰远舔了舔嘴唇,“他说我的字不好认。”
韩山:“……”
那你为什么不写的工整一点……
“我怎么找他。”
“不在市里,是一个村子。”驰远摸了摸鼻子,“你答应了?”
韩山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驰远看得出其中嗔意,心又酥软起来,压着唇角把具体位置说了出来:“三庄镇大王村东边的雀儿山,山脚下有五棵柳树,中间那棵下面有一座小坟……”
韩山越听脸上疑惑渐深:“坟?”
驰远搓了把脸,“对,他是一个故去的人。”
“……好,信呢?”韩山虽然好奇,但也没追问和驰远是什么关系。
驰远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纸卷,用医用胶带封的严实。
监狱不允许出狱的犯人帮人往外带私信的,即便要带,也要拆开检查内容没问题才行,可驰远把信弄成这样,明显是不想给人看的。
“这是你什么人?”韩山终是没忍住,试探着提了一句。
“他啊……”
“驰远!”食堂门口,老白挥了挥胳膊朝这边走来,“监区来人接你了,快去病房登记一下。”
“哎!”驰远应了一声,看向韩山,不再掩饰心里的不舍、爱慕和觊觎,他把纸卷塞进韩山掌心,朝他弯起唇角:“我前男友。”
“……”韩山愣了愣,接着瞳孔猛的一震,直直的看着眼前男人说不出话……
直到老白推着轮椅离开食堂,他才回过神来。
刚才驰远说再见了。
他忘了应一声。
韩山指节微微蜷起,将手里的纸卷捏紧。
“前、男、友……”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