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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这个死女人!老子装了那么久她怎么还不肯回心转意!搞得我病情时好时坏,到时候就算是好全了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办!」
我坐在家中看着监视器里气急败坏的江涛,心中冰凉一片。
我借口出院礼物,给江涛送了一个很大的玩偶熊,熊的眼睛里被我安装了监视器。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耳机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许念,等我好了那个破系统就再也没办法钳制我,到时候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这些江涛忽地又放声大笑起来,指着桌子上散落的纸片道:「就差一点了,马上我就能痊愈了哈哈哈哈哈。」
痊愈?**近屏幕,却看不清那些纸上的内容。
我立马给江涛发了条微信,说自己刚好在附近办事想去他家看看。
江涛果然立马就回复了。
「念念,你愿意来当然是最好了。」
我看着屏幕上的江涛急急忙忙地将那叠「文件」塞进了旁边的书架上,我记下了位置,赶往他家。
这个公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现在只有江涛和他妈妈在住。
乍然回来,面前再次浮现从前的场景。
我做的是居家翻译的工作,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完成的,相比之下,天天需要出门上班晚上十点多才能到家的江涛就成了大家眼中付出的更多,更辛苦的一方。
那时候的我,每天做翻译,还要抽出时间来为江涛洗衣做饭。
「许念,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去给别人洗衣做饭的,我们许家没有这样的门风!」
爸爸的话言犹在耳,当时的我却只当这样的日子才是真正幸福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又有什么不好?
直到后来我和江涛的感情一日不如一日,我也曾期待过他能回头,于是苦苦支撑。其中多少也有不想向父母承认自己看错人的缘故。
刚一进门,江涛就热情地给我拿了双拖鞋。
「这是新的,知道你要来我赶紧跑去超市里挑的,是你喜欢的大耳兔。」
我表现出欣喜的模样,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异常。
我在沙发上坐下,江涛殷勤得很,又是倒水又是切水果。
「我记得你最喜欢喝菊花茶对吧?」
我望着杯中的白菊,嘲讽地说了句:「是茉莉。」
江涛的手顿了顿,没继续接话。
我得想办法进他书房。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在你这里吃个饭,我想吃松鼠鱼和螃蟹,可以吗?」
「当然可以,那我们一起去买菜?」
我摇了摇头,缓声道:「我今天有点累了,在家看着电视等你吧。」
江涛少见地犹豫了会儿,但还是听话地一个人出门去了。
这儿离海鲜市场有段不近的距离,江涛来回怎么也得二十多分钟。
我来到江涛房间内,我走以后房间布置也有些不同,这面大书架就是从前没有的。
书架上密密麻麻全是书,一时间也找不准那些文件被放在哪个隔层。
从左向右看过去,要想一本本拿起来查看再放回原位时间根本不够。
我努力回想监视器中江涛藏文件的位置,不断重复拿书放书的动作,抖落书本时,一张纸轻飘飘地飘落在地上。
我捡起它,那是一张诊断报告。
10
「淋巴癌晚期。」
这是他的病例报告?
不对,如果只是诊断报告,他没必要这样谨慎,甚至还夹在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