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熠躺在沙發上,感受著體內的震動,明明已經開到最大檔,對緩解他的症狀來說,卻還是杯水車薪。
下一秒,熟悉的異香再次濃烈起來,泠熠深吸一口氣,那種感受似乎能夠直接觸及到他的靈魂。
在這樣的體驗當中,沒多久就達到了遲遲未到的那個頂點。
他的信息素發生了異變?
泠熠在心底笑了笑。
如果聞到自己的信息素也能夠發-情的話,倒還真有這種可能。但時間越久,泠熠心裡懷疑的種子就長得越大。
似乎,在他看不到的空間,有另一個存在闖入了他的世界。
從第一天聞到那抹幽香至今,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但除了在他家裡時不時散發香味,「它」似乎並沒有其它的動靜。
無聊的世界終於出現了一點有的東西。
泠熠裝作沒有意識到任何異常,依然每天例行公事地做著治療。
如果沒有它,治療可能比預料的還要困難一些。只是不知道,究竟哪個是因,哪個是果呢?
不過,為了這個有的存在,泠熠願意稍稍地忍受那麼一點不方便。
下午五點,湛藍資本頂樓,項目分析會議室。
泠熠問:「關於這個項目,還有什麼要討論的嗎?」
在場眾人,以及視頻會議另一端的幾位合伙人,66續續說「沒有了」。
看著下面三個項目簡介,泠熠果斷道:「好,那我先走了,大家接著討論下一個吧。」
說完就要起身,被莊姚一把拉住:「等等,這會還沒開完呢,怎麼就你先走了?」
泠熠理所當然地說:「我有事,先走了。你們開也一樣。」
「那怎麼能一樣?」雖然泠熠是omega,但力氣同樣很大,莊姚見拉不住他,只好也站了起來,悄麼聲地說,「你告訴我,急著去幹嘛?」
會議室里眾人都精神抖擻地豎起了耳朵。
雖然泠熠和合伙人們的關係都不錯,都其他人並不像莊姚這樣沒有邊界感,因此他們的交往也並不密切,頂多是關係好一點的同事。
面對莊姚好奇的八卦臉,泠熠的視線繞著會議桌掃了一圈,淡淡道:「沒幹嘛。我要工作生活平衡……」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信不信,轉身朝門外走去。
莊姚知道他在打馬虎眼,好奇得心痒痒,卻又對接下來的三個項目也同樣很感興,只好忍痛放棄八卦,重坐了下來。
泠熠確實趕著回家。活了三十年,直到這兩天,他才頭一次有種迫切想做些什麼的衝動。
這個世界非常無。從小到大,泠熠一直是其他人眼中的佼佼者,然而無論是從前學習,或者是後來工作,對他來說只是無聊生活的調劑品罷了。
分化以後,這是他第一次對每天的生活重有了期待。
打開家門前,泠熠心底有些忐忑。
直到開了門,熟悉的清幽蘭花香纏纏綿綿地纏繞上來,泠熠的心情才放鬆下來,眼底蔓延上不大明顯的笑意。
他腳步輕快地收拾衣服,進了蘭花香氣一直圍繞著他,令他心裡有難得的放鬆舒適。
摘下信息素隔離貼以後,泠熠微微低下頭,靜靜地等待了一會,意料之中的冰涼氣息覆蓋上來,腺體的位置微微生涼。
它似乎很喜歡這裡。難得是個a1pha?
對一個鬼這樣冒犯的舉動,泠熠討厭不起來,相反還覺得非常有。
青年已經漸漸回想起了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常識。
這個人身上的甜美香氣,應該是信息素的氣味,他是一個omega,而他自己似乎是個a1pha。
他們的契合度一定很高,否則無法解釋他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個人的氣味。
他明白了這些,整個靈魂的構成卻還是以獸性的本能為底色,純粹地執著於泠熠的信息素,以及某些時刻的曼妙反應。
譬如像現在這樣,用牙齒在他腺體上輕輕磨蹭的時候,他的身體會微微發顫,如果用力一些,他幾乎會站立不穩,需要扶著浴室的瓷磚才能勉強保持站姿。
如果能抱住他就好了。
但對於現在的青年來說,這只是一種奢望。這是難以用科學解釋的現象。他能觸碰到這個人,似乎也能讓他隱隱感受到一些存在,譬如磨蹭腺體的時候他會顫抖,有時擁抱得太緊,他會覺得有點冷,所以青年就會退開一些,但那種感受非常細微,以至於這個人似乎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青年受本能支配,沒有任何道德觀念,因此從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做得不對。
他只惱怒不管如何用力的觸碰,都無法在這個人身上留下痕跡。
今天它似乎格外用力。
泠熠幾乎沒有辦法正常地洗澡,他喘了口氣,伸手到後頸的位置撫摸了一下,下一秒,微涼發癢的感受立刻褪去了,泠熠鬆了口氣,才繼續洗澡。
好像不該太招惹它。
但實在太好玩了。明明忍不住貼上來,但只要泠熠一流露出不樂意的意思,它就立馬退開了,就像只乖得不得了的小狗,很會看人眼色。
不然就叫它小狗好了。
雖然它退開了,但泠熠依然能夠感受到它的存在,不光是因為那源源不斷的信息素氣味,正在纏綿地勾起他身體深處的渴求,同時也是一種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