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已经跑软了,可他的脚还是惯性的要往里面走,有时候肢体动作会比大脑反应更快。
泥石流的高浪即将盖了过来,有人突然从身后用力把炎烈拽住,“老大,快走,快走啊。”
6漓用力的拽着自家头儿往旁边跑去,他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他边跑边说:“影儿说不定已经自己跑出来了,老大我们得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去救她。”
没听到回答,6漓扭头一看,他拽的什么鬼啊?他不是拽着自家老大吗?
他赶紧用手电筒一照,急得飚脏|话:“卧槽,你他|妈谁啊?我老大呢?”
只见他拽着一个又干又瘪又瘦的人,头乱糟糟的,还穿着花裤衩。老大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向下一照,泥石流还在继续,其他一概看不见。
轰隆~有巨石从山上滚落下来,6漓用力一拽,把那人拽到跟前,“不管你是人是鬼,快跑。”
6漓边跑边祈祷:一定要保佑老大和影儿平安没事。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转小雨,泥沙声也渐渐停了。天色还是很暗,不过已经可以隐约看到山头了。
黎影抱着大树一直在流鼻涕,她冻得厉害,铁定是感冒了。声响终于慢慢停了,她悬着的心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劫后余生的感觉又喜又疲惫。
她想到了村上春树说过的一句话:当暴风雨过去,你不会记得自己是如何度过的,你甚至不确定,暴风雨是否真正结束了,但你已不再是当初走进暴风雨里的那个人了,这就是暴风雨的意义。
她抱着树的时候,真害怕被雷劈,毕竟暴风雨太大了。
不要等她没被泥石流淹死,倒先被雷劈了。手都抱僵了,她慢慢松开,手臂酸痛得厉害,太紧张了。
这么大的自然灾害她也是第一次经历,她靠着大树慢慢坐了下来,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能等天全亮再走了。
………
炎烈感觉有人一直在推他,他睁开眼,迷迷糊糊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一惊,他赶紧起身四处看了下,没看到想象中的人影,他急道:“她呢?”
“黎影呢?”
为什么他不出声音?
“为什么我不出声音?我说黎影呢?”他抓住眼前的人与之对视,怒吼道。
只见梁教授在对着他说什么?他依旧听不见。
梁教授终于现了不对劲,他挣脱了炎烈的束缚,举起灯盏拿起一旁的小树杈在泥沙上写字:我能听见你说话,不是你不出声音,是你听不见我说话。
炎烈看着那几个字,立马又问:“黎影呢?”
见梁教授摇头,炎烈的心顿时又沉了下去。
梁教授又在泥沙上写道:我们先找出口出去,黎影那丫头比谁都机灵,应该没事。
炎烈这才现他们所在的地方竟是条密道,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找到,一场泥石流倒是给找出来了。
前边出口已经被泥沙堵住了,他俩只能反方向前行,现这密道越走越宽。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他们还是没现另外的出口在哪里?这成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