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比他们的脚程快,他们刚绕至房门前,便传出门窗破裂的声音。
只见穆怀屹提着剑与院中十几个黑衣人缠斗。
程闫亭平日出门根本没有佩剑的习惯,所以他会武功这事云秦没有几个人知晓,好在有个不知死活的黑衣人握剑刺来,程闫亭反手夺剑,抹了那人的脖子。
姜梨见他杀人的动作行云流水,不禁挑眉,这还是那个见到尸体就腿软的程闫亭吗?
正在她愣神之际,程闫亭回头道,“你去保护华瑶,我去帮我哥!”
说罢,他正要飞身加入战局,姜梨拽住他的手臂,往他手里塞了一包**,“方便的话,留个活口问问来路!”
程闫亭握着**踏上凭栏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手中长剑挥洒,绚烂如银龙。
华瑶听见动静,披着衣裳出门查看,满院子的刀光剑影吓得她连连后退。
穆怀屹见程闫亭过来帮忙,着急喊道,“你别管我!快去保护华瑶!”
“舒言会武功!她已经过去了!”
姜梨抽出腰间短刀,握住华瑶的手臂挡在她身前。
短刀在她手中轻巧自若的挥舞,面前刺来的长剑纷纷斩落在地,金丝提花的裙角随风飞扬,伫立在此有种可抵千军万马的气魄。
穆怀屹打斗之余,瞥见姜梨手起刀落杀伐果决,丝毫不见印象中医者仁心的文弱模样,反之却如地狱修罗般脚下踏着朵朵红莲取人性命。
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撤退,程闫亭趁机洒出**迷晕了两个人。
之后的事情自有穆怀屹安排人料理,程闫亭扔下手中的剑,朝华瑶休息的禅房小跑而去。
此时姜梨已经收刀回鞘,扶着华瑶坐在案前,给她倒了杯水压压惊。
华瑶一直以为姜梨只是个普通医士,没想到危险来临时,她护在自己身前是那般英姿飒爽的模样,让她终于见识到书上所说的巾帼不让须眉。
“都没受伤吧!”程闫亭跨进门,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们俩。
姜梨摇了摇头,脱力的坐在华瑶对面,“没有!你们呢?”
“我们也没事,而且还抓了两个活口。”
姜梨抬手也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方才打斗中,我看这些黑衣人好像都是冲着穆将军去的。”
这一点程闫亭也发现了,他看了一眼华瑶,宽慰她们,“今日天色已晚,你就在这陪华瑶凑合一晚吧!我去看看我哥那边。”
姜梨点点头,让他放心去。
院子中雨水的湿意里夹杂着血腥味,久久不散。
尸体已经被院里的僧人抬了出去,佛门净地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高高在上的佛祖作何感想!
华瑶不敢睡,更不敢熄灯,姜梨陪着她合衣躺在榻上等待着天明。
穆怀屹将那两个活口带到寺中犯戒僧人的禁闭室,打算连夜审问。
程闫亭进去的时候,那两个人还没有醒。
穆怀屹将他拉到一边,神色凝重地问,“那个秦姑娘到底什么身份?”
程闫亭一愣,继而乖巧道,“她之前不是说过吗?她是巫医一门!”
“可巫医不是医吗?我方才瞧见她的武功招招都透着狠辣,你说她是杀手我都信!”
程闫亭从容一笑,“人家虽然是巫医,但毕竟也是江湖中人,会些武功不是很正常嘛!况且方才生死相搏,当然要用些杀招。今天多亏有她在,不然这么多黑衣人,光凭我们还真是分身乏术。”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姜梨自打出现在昊都城,确实帮他们不少,穆怀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审讯了一夜,第二日天刚亮,穆怀屹便带着擒获的那两个黑衣人先回城。
华瑶昨夜说害怕的睡不着,但架不住白日里一路颠簸,身侧又有姜梨,让她十分心安,躺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但睡得也不甚踏实。
登上回程的马车,姜梨问,“昨夜那些黑衣人交代了吗?”
“交代了!”程闫亭面上有些困倦,“是南越朝廷的人,奉命来刺杀我哥!”
“为什么要杀表哥?”华瑶蹙眉问。
“因为杀了我哥,穆家军没了统帅,两国开战他们的胜算能大一些。”
华瑶气愤的双眼泛红,阴沉着一张脸道,“他们南越的人可真卑鄙!”
程闫亭和姜梨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马车摇晃的停在乐康堂的门口,姜梨走下马车时,见乐康堂的大门紧闭,心生疑窦。
程闫亭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心下一紧,蹙眉低声问,“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姜梨站在车下,纳闷道,“不应该啊!他们三人的武功不差,再说我院子里还设有毒阵。”
她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免倒吸一口凉气,“昨晚下了雨,毒阵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