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流淌的鮮血已是染紅了她的袍袖。
先前那一撞早已將簡青竹手中的裁刀撞到了地上,她呆愣地看向周妙。
「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妙又摸了摸他的臉頰,再去探他的鼻息,腦中卻在反反覆覆地念叨先前李佑白口中說的,冠山雀,冠山雀。
她終於想了起來,這個似乎是孟公公給皇帝下的慢性毒藥。
怎麼就忽然倒地了?
周妙一念至此,還沒來得及細想,便聽殿門被轟然撞響,她扭頭一看,一隊禁衛魚貫而入,迅如疾風,兩柄長刀一左一右地架住了簡青竹的肩側,逼得她跪倒在地。
周妙適才後知後覺地低頭再看,李佑白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的臉頰上沾了她袖上的血跡,他的唇角竟然露出了一點淺笑。
周妙緊繃的背脊驟然鬆了下去,她也終於回過了神來。
啪。
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拍了拍他的額頭,瞪向了李佑白。
這樣騙她好玩麼?
把她騙得團團轉,好玩麼?
李佑白撥開了她按在他額頭上的手掌,翻身而起,捉過一側竹藥箱中的白紗,在周妙的手臂上纏過數圈。
他對著白紗眉頭皺緊,臉色難看,看了數息才鬆開手去,轉而朝前走了數步,居高臨下地對簡青竹道:「朕不知那梨花木架中有冠山雀,朕之所以知道,是你昨夜配藥時,太醫院裡的人發現了此毒,你送來的藥包里早已不是你昨夜調配的藥劑。」
簡青竹雙目圓睜,起初沒有聽懂他說的話。
李佑白剛才是在騙她?趁她分神之際,是為了周妙?倘若周妙不動,他是不是會趁她分神之時,先下手殺她?
李佑白的眸色漆黑,語調淡淡道:「朕原以為你本性為善,可你脅迫他人,累及旁人,再不無辜。」
簡青竹抬起頭,眼睛瞪如銅鈴。
「你也要殺了我麼?」
聞言,周妙按住手臂的傷處,朝前行了數步,著急地喚了一聲:「陛下。」
簡青竹只是一愣,視線躍過李佑白,望了她一眼,卻極快地轉回了眼。
周妙正欲開口再勸,卻見李佑白的目光落在簡青竹的頸項,即便已是過了七日,她脖子上的勒痕依舊清晰可見。
一道發紫的傷痕後,周妙忽然窺見數個半圓的傷痕,絕非指痕,反倒像是什麼圓形物件強壓上去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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