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空出位置,他就能顺势上位,然后获得组织更多的情报。
可恶,你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吗搭档
安室透“”
为什么会想到那个地方
他怀里的女人身子单薄瘦弱得好像稍微用点力气就会碎掉,但是行动起来却总像是有用不完的昂扬生机。假如人一生的生机是有限的,她好像并不介意把它们全堆在前半生用完。
她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
她不怕死,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不在乎目标人物的性命,但她在乎他的性命,在乎她阳台那几盆多肉的性命。
担心碰到她的伤口,安室透的手只是按在清水凉的脑袋上。她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胸口处,爆炸后她掌心曾按压过的地方。一呼一吸,靠近又远离。
清水凉趴在他怀里都快睡着了。
“咕咕”
饥饿让她保持了最后一丝清醒。
“我能吃饭了吗”清水凉委屈地抬了下脑袋。
“可以。”
清水凉住院的第二天,她跑路了。当然,是带着搭档一起跑路的。再当然,安室透是不同意她跑路的,但是鉴于清水凉威胁她不带她跑路她就自己偷偷溜走,安室透只能妥协。去办理出院时又被医生斜着眼训了一顿。
安室透开着车把清水凉送回家,因为她背上有伤不方便,所以安室透留在了她家里,方便就近照顾她。
哦,还有他们的娃。
清水凉对使唤自己送上门来的仆佣波本这件事没有一点客气,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兴致上来了讲鬼故事还得给她扮鬼最后一条被波本拒绝了。
清水凉满是遗憾,“那可以扮五条悟吗不行,波本哥太黑了,要不还是扮夏油杰吧,他整天在领域里晒太阳,黑一点也说得过去”
她兴奋了,“那我来演五条悟我可以”
安室透额头青筋跳动,“把手放下去。”他拉过清水凉一看,那么大的动作果然又把一处伤口扯裂了。
这都第几回了
清水凉非常识时务,她一看出搭档生气了,立刻马上把模式调成乖巧。安室透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熟练的样子,更气了。
清水凉脑子里警钟一响,麻溜认错,“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再乱动了”
安室透任命地给她重新上药,但是他也终于觉出了不对。
人类保护自己的身体是出于本能,所以受伤后会下意识保护伤口所在的部位,但清水凉完全没有这样,她表现得好像时常会忘记自己受伤,每次伤口裂开也是要他提醒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她好像是没有痛觉。
这是安室透第一次见清水凉受这么重的伤,因而他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起没有的痛觉。但是他记得前两天在酒店清水凉不小心撞到柜子还会抱怨一句“好痛”。
所以是小伤没关系,只在重伤情况下才会有的身体保护机制吗
这件事清水凉从没有跟他说过。
明明知道她感觉不到,安室透还是比往常更进一步地放柔了动作,仿佛把她当成一团云彩,稍微用重了力气她就要被压缩一部分,她在这世上所占据的空间就少了一部分。
安室透问她“会觉得痛吗”
这次上药的时间格外长,清水凉打了个哈欠,意识朦胧地随口回道“不疼啦。”
安室透在她伤口上轻轻吹了吹,“真的不痛吗一般来说这么重的伤上药的时候不是都会痛吗”
清水凉矜持又含蓄地说“我可能是比一般人要坚强那么一点点啦。”她指指自己肩膀上的旧伤疤,“当初处理这道枪伤的时候连麻药都没打,我也一句都没喊痛哦要这种程度才可以成为干部呢。”
所以放弃吧,搭档。你不行的。
“这道伤是怎么来的”
“是琴酒”清水凉气呼呼地捏紧拳头,“现在想想,以他的技术明明可以避开我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安室透拍拍她的手让她放松,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再把伤口扯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