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曜在此刻柔情蜜意,竟然也會佩薄甲。
楚稚一怔。
塗曜唇角笑意也微微一凝。
「本王不是防你……」塗曜愣了一瞬,忙解釋道:「如今朝局紛亂,本王地位微妙,縱使來公主處,路上也要提防……」
楚稚不語,靜靜凝視此刻的塗曜。
記得初見時,他是那麼冷戾嚴峻的人。
此刻卻有些無措的看著自己,臉上未褪盡的紅暈,還是因自己抓癢笑出來的。
心裡生出難言的暖意。
為了塗曜此刻的慌亂,也為了方才的笑鬧。
縱使離自己大婚死遁的日子不剩幾日了,可不論結局如何,至少此刻,二人曾坦誠以待。
楚稚伸出指尖,抵在塗曜的薄唇上:「殿下不必多說,我知殿下心意。」
塗曜愣了愣。
「殿下的肋下三寸,輕輕一抓就會癢。」楚稚望著塗曜,繼續淡笑道:「所以——那裡算不算是殿下的軟肋?」
塗曜捏住楚稚的指尖,低聲笑:「……原來,本王也是有軟肋的。」
楚稚笑著道:「是啊,若不是親自動手,都不曉得殿下竟如此怕癢。」
「我也不曉得。」塗曜望著楚稚,也輕輕笑了:「我也是……今日才知道。」
楚稚下意識想問怎麼可能有人不曉得自己怕癢,但話說到嘴邊,立刻明白了過來。
好像自己,也並沒有被人如此親密對待過呢。
塗曜是外人眼中的戰神,自然無人敢親近。
都說被人一抓癢就容易笑的人,是可愛的。
可對於一個從來沒有被親近過的人來說,他們甚至都沒有機會得知,真實的自己究竟是如何模樣……
塗曜是如此,自己……也是如此。
若不是自己心血來潮,也許終其一生,塗曜也不會曉得吧。
楚稚摸著塗曜的胸甲,心裡微微一酸。
誰曾想到三尺青鋒,冰冷鐵甲之下,也有一寸溫熱之處。
縱使二人以後天各一方,他也不會忘記,塗曜肋下三寸的秘密。
那是他們曾經……如此親密的證據。
「本王的軟肋,就握在公主手裡。」塗曜握住楚稚的指尖,緩緩用力:「既然握了,就要握一輩子。」
楚稚心跳怦然。
塗曜望向自己的眼眸熱烈明朗。
他的情話也沒有任何拐彎抹角。
直白,張揚,轟轟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