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不耐,狠戾凶眸荡来:“本王再最后问一次,匕呢?”
独孤鸾月手肘支在桌上,单手捧住自己的脸,剪水双瞳笑着望着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想听。”
霍危抿了抿唇,这女人真的实在折磨人,嗤笑一声:
“独孤鸾月,你这辈子最好是别落在本王手里,本王折磨人的方式多得很。”
独孤鸾月娇羞道:
“你想怎么折磨人家,那种折磨吗?”说罢,她不再逗他了,将修好的匕拿了出来递给他,递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霍危手臂悬在半空:“你又想作甚?”
“记得每月初一十五来看看我,说不定能找着杀我的机会呢。”独孤鸾月将匕从桌上推了过去。
慕容旻更好衣归来,霍危没说几句话便请辞出宫去了。
夜里,玉簪代替她侍寝的时候,独孤鸾月才觉自己饿了。
她在侧殿窝着的时候,看见小桌上有个牛皮纸装着的小袋子,伸手拿了过来。
她将袋子打开,玫瑰花的香气扑鼻而来,这玫瑰香气一看就是南楚百越州盛产的那类玫瑰,墨红玫瑰。
她掌心传来一片温热,这东西放在火炉边温着,还是热的。
雪白贝齿咬下,甜而不腻,玫瑰花的香气馥郁传来,太好吃了。
她一连吃了三个,这时候梅姜姑姑走了进来,惊呼道:“哎呀不好,万一有毒怎么办,这是豫章王晚膳前私下拿给老奴的,说是给娘娘的。”
霍危当时说是喂狗的,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懂得起是给谁的。
独孤鸾月眨了眨眼,嚼动的嘴慢了下来:
“对哈,他一直都想杀我,在这里面下药是最简单的。不过我都吃了三个了,要死的话,也没办法了。”
梅姜姑姑连忙夺了她手里的饼子,八字眉吊着:“那怎么办呀,公主,您怎么还吃得下去啊!”
独孤鸾月笑意轻松:
“他不会的,他知道我防备他,所以猜我一定会验毒,即便下了毒也毒不死我。霍危是聪明人,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所以这玫瑰花饼是安全的。”
梅姜姑姑胸口一松:
“吓死老奴了,方才豫章王给过来的时候还是热乎的,公主吃着冷了吗,老奴去给您热一下?”
独孤鸾月侧眸,她一开始让霍危带着东西入宫其实也是戏言罢了,压根没放在心上:
“热的?隆冬雪日带进宫,怎还是热的?”
梅姜答:“他揣在怀里拿出来的,自然是热的。”
独孤鸾月嚼动玫瑰花饼的嘴逐渐慢了下来,若有所思的道:“揣在怀里?这匕可真重要啊,重要到这般来讨好我。”
她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匕就不这么轻易的还给他了。
梅姜走过来拿着篦子给她温柔的顺着长,缓声道:
“会不会这豫章王对公主已经开始有所不同了啊?”
她听外边的人说,这霍危生性凉薄狠辣,素日除了打仗与公务,几乎都是在豫章王府待着,也鲜少出现花天酒地。
整个豫章王府都没有伺候他的妾室与通房,足以见得是个对女子没什么风情的男人。
独孤鸾月冷笑一声:“姑姑莫不是误会了,他将东西揣在怀里这事儿,我觉得并不能说明什么。
霍危此人心计深重,我与他接触三次下来,他时而防备警惕,时而又主动破界,心思复杂得很,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