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已是傍晚时分,楼道开起了白炽灯,跟顾沐霖告别后,林安浅踩着轻盈的步伐上楼。
想到他,想到在车上的那一幕,脸还是会微微泛红,她尝试用双手捂了一下自己烫的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平静了一会,才用钥匙开门进来,舍友们在讨论晚上吃什么,但她们又不想下楼,一来外面冷,二来不想换衣服,嫌麻烦,所以她们决定在手机app上面点外卖。
“你们选好了吗?选好的话,我要下单咯,要不晚了,还要等好久。”是刘可珊的声音。
“好啦好啦,马上。”张梓芳手上拿着王诗兰递过来的刘可珊的手机,她在手机上面选了一个盖浇肉饭,选好后,把手机递回给刘可珊。
林安浅进来时,连带外面的冷空气也带了进来,刘可珊打了个激灵,在靠门的位置,这一点确实不太好。
门打开又被带上了,见到林安浅,刘可珊问:“安浅,你吃饭了吗?我在点外卖,要不要帮你一起点?”
“好呀,麻烦帮我点一份跟你点的一样的就行。”她跟刘可珊的口味相似,一般刘可珊点的都合她的口味。
“行,那我下单啦。”刘可珊在她那份上面再加多一份后,付了款。
林安浅来到位置上面,把包包取了下来放在桌面上,拉开里面的拉链,把那带血的纸巾拿在手上。
走到阳台的垃圾桶扔掉。眼睛瞥到旁边不远的盆栽,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她,她的盆栽怎么会被剪得光秃秃的。
思来想后,想找一个人问问,毕竟在这个宿舍里,跟她闹别扭的只有那一个人。
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做什么了,那人为什么要拿她的盆栽出气。
她往王诗兰的座位走去。
王诗兰自林安浅进来后,就在位置上看书,见对方走进了阳台,两只耳朵更是竖了起来。
“诗兰,你跟我去宿舍外面的走廊,我有点事想跟你说。”林安浅压低了声音说着,毕竟她不想把事闹大。
王诗兰有点心虚,不过还是壮着胆子,抬头:“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好,那我就说了,我想问下阳台那盆栽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王诗兰装傻不知道。
“是不是你剪的?”林安浅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剪的。”王诗兰控制着自己的声量,不让自己生出破绽。
确实没有证据,就是一种直觉。
“你们在吵什么呀。”她们的声音早已传到了刘可珊她们的耳朵里,侧身就看到林安浅一手撑在王诗兰的桌子上,讨要说法。
刘可珊走了过来,林安浅又走到阳台把盆栽搬进了室内:“我的盆栽被人用剪刀剪了。”
刘可珊看着那盆栽,本来还以为是林安浅剪的,看来不是。
也对,现在这个寒冷天气不适合剪枝,怕是会被冻坏,林安浅不至于不懂。
所以林安浅怀疑是宿舍的人剪的吗,但到底是谁,她也不好说,只能先表明与自己无关:“不是我剪的。”
张梓芳从床上面伸出个脑袋来看着这一切,有点着急地说:“也不是我。”
王诗兰手心有点热:“是,我们这几天是闹了别扭,但我剪你的枝干嘛,我还不至于闲到那个地步。而且你没有证据,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冤枉我。”
她话音里都带着哭腔,说完,眼泪更是直接夺眶而出。
她低下头趴在桌子上面哭了起来,刘可珊本就不知道帮谁好,眼下只能先照顾哭的人。
她走近两步默默地给王诗兰抽纸巾,王诗兰接过后一边擦眼泪,一边擤鼻涕。
搞得张梓芳都不好继续待在自己暖和的被窝里,她爬下床,来在王诗兰那,搂着王诗兰的肩膀,给她轻轻拍背。
她一边拍一边说:“诗兰,别哭了,别哭了,安浅应该不是有意要说你的…”
自古以来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可是那个盆栽是怎么回事,出门的时候好端端的,回来的时候,直接被剪枝了。
总不会是树枝自己长腿跑了吧。
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证据证明是王诗兰干的,一开始她也只是想跟王诗兰好好谈谈的,结果搞成这样。
就连另外两位舍友都一致偏向了王诗兰,她们都选择站在王诗兰那一边,而不是自己。
孤身作战的林安浅,仿佛她成了那个作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