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仪目光看向窗子,外边廊下已经挂起了灯笼,淡黄的光透过窗子射进来,微弱似乎还带着些冷。
房间里寂静得如时间静止一般,萧玉宸、萧玉铭、萧玉珠三人,都低头握着拳头沉默。父亲去了,他们伤心难过,但生活并没有改变,他们也从没有如此深远地想过。
过了好一会儿,唐书仪才又开口道:“在这人世间,没有一个人能自由自在无所顾忌,就是皇帝也不能。但能力大了,忌惮你的人多了,你自由的空间会更大。街头的乞丐只能在自己的区域乞讨,过了界就会被人驱赶甚至挨打。平时乞讨的时候,还要谨慎小心,万一得罪了人说不定命都没有了。
而像齐良生这样的朝廷一品二品大员,皇子公主也是不怕的,甚至皇子公主们还要努力交好他们。这就是能力的差别。”
说完这些,唐书仪就开始品茶,该说的都说了,让她们自己想吧。
过了一会儿,萧玉宸先开口说:“母亲,我知道了。”
唐书仪嗯了一声,也没有问他知道什么了。
“娘,我也知道了。”萧玉铭也道,面色没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
“我也知道了。”萧玉珠也道。
唐书仪看着三人说:“居安思危,你们能明白就好。接下来我们说,长平公主身边那人,你们怎么打算的?”
“先查一查他的来历,”萧玉宸道:“看他是与我有仇怨,还是被人指使的。”
过了刚才那股愤怒的劲儿,萧玉宸脑子清醒了,就把事情理清楚了。
“好,就这么办吧。需要人的话,找赵管家要。”唐书仪见时间有些晚了,就道:“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萧玉宸和萧玉铭起身朝唐书仪行了礼,然后一起出去。萧玉珠则要继续在这里待会儿。
萧玉宸和萧玉铭一起出了世安苑往前院走,两人并行走着,都没有说话,但他们知道彼此的心里都不平静。伴着彼此脚步的沙沙声,快到了萧玉铭的翼然居,两人都停下了脚步,但还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萧玉宸说:“母亲应该是真的,从父亲去世的伤痛中走出来了,而且她比以前更有精神,应该是为母则刚吧。”
萧玉铭还是沉默着,萧玉宸又道:“但是我们还没从父亲的庇护中走出来。母亲说得对,有一天父亲的余威不在了,我们若是还现在这般。。。。这般不堪大用,该如何自处?”
“我知道了。”萧玉铭道,语气里带着认真。
萧玉宸见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他的院子走。萧玉铭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深吸一口气回了自己的院子。但他没有回卧房,而是进了书房,从里面拿出一把长刀,在院子里耍了起来。
这是父亲教给他的刀法,以前父亲回上京的时候,他会练几天,但父亲一走他就荒废了。现在耍起来,生疏又艰涩。
父亲跟他说过,等他十三岁了就带他去西北,让他上战场,若他努力,以后也可以成为大将军。但是他还没到十三岁,父亲就去世了。
想起以往,他又发了狠的挥动长刀。。。。。
第二日一早,唐书仪又散步到练武场。她现在每天早晨都会出来散散步,这具身体有些弱,她再养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可以做些剧烈些的运动,如跑步打拳什么的。
前世她是过劳死的,今生一定要注意锻炼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