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倒在她棍下的修炼者,她执棍的手已经麻,鲜血从受伤的左肩膀流下,又延着纤长的手指滴落,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不知道打了多久,她站立在某个庭院里,前方是一个气喘吁吁的三级古武者,他成功击碎了舒颜的肋骨,但也付出了自己的眼睛。
捂着受伤流血的眼睛,他愤怒地双手成爪又要冲上来,舒颜握紧玄铁棍,动若惊鸿,在他到达她面前的须臾转到他的身侧,一棍击向他的后背,骨头碎裂。
他的内力已经用尽了,全然失去了抵抗力。
“黄毛小儿好生厉害。”啪啪啪的鼓掌声,任月芝她爸沐浴着漆黑的暮色走近。
他的手每拍一下,舒颜便感觉到自己的右臂有一块骨头移位,三下拍完,右边整条臂膀都扭曲得不成形状。
活活疼死,最是讨厌。
舒颜左手捞起掉落在地的玄铁棍,盯向任父:“你女儿抓了我哥,他在哪里?”一手拿着玄铁棍击向自己的右手臂,愣是把扭曲得不成形状锤出了形状。
她是真的怕疼,但也真的是个狠人。
虽然内里的骨头还是没有回到它原本的位置,但至少看外表不会那么诡异。
任父抬手,那倒在地上的三级修炼者被他的内力带回了他的身边,他还好心把他扶了起来,掸了掸他身上的灰:“辛苦了,虽然你也没能战胜她。”
那人听得胆寒,不顾自己半废掉的身子,立即下跪求饶。
“实不相瞒,很多人都想战胜我,但没有一个人成功过。”舒颜左手拿着棍子,出言挑衅。看上去很有大佬风范,实际上她自己很清楚,她右臂现在不能用,左手,左边的肩膀又受了伤。
其实她已经很了不起了,舒颜内心给自己点了赞,并决定回去后跟朋友们描述一下自己是多么英勇魁梧雄壮。
任父眼露不屑,心头起火,月芝实在是没轻重,也不调查清楚再行事。
眼前这人凭普通人之身,重伤了他那么多得力干将,令他无比恼火,蝼蚁也胆敢挑战他们修炼之人!
“没人成功过,那你同我试试?”任父移动食指,四级中段的内力对于舒颜堪称摧毁之力,他只是动了下食指便让她整个人飞撞墙上,吐出一大口鲜血,任父讥讽道,“怎么样?”
肋骨又断了一根!
舒颜抬着拿着棍子的左手用手背擦掉嘴上的血,手扶着墙慢慢爬了起来,唇齿含着血笑道:“不怎么样。”她已经分不清耷拉在脸上的碎流的是汗还是血水。
内力成风刃一般往舒颜刮去。
一道又一道被风刮开的血迹出现在她的脸上、颈上、臂上、腿上……
舒颜微笑着握紧玄铁棍,迎着内力迈腿往任父冲去。
监控室里,任月芝欣赏着这出好戏,心情愉快极了。
她身体前倾,打开通话,对屠焰道:“你当真不愿主动臣服于我吗?”
屠焰烦躁地踩着凳子晃来晃去:“你们还不拔剑?”
“你现在不同意没关系,等我爸把你妹妹的尸体丢进来,真期待你抱着她痛哭的样子。”任月芝享受着,移向右边的监控,那里,任父已经击中了舒颜的腿。
听到舒颜,屠焰动作乍然停下,“你们,对舒颜做了什么。”
他第一次大喊,愤怒的火苗正在蹿起。
“哟,终于有别的反应了?”任月芝狭长的眼线飞扬,“也没什么,就是打断了她几根肋骨,废掉了她一条手臂,啊,刚刚还踩断了她一条腿,让我来给你数数她身上有多少道伤,一道、两道、三道……”
她开心的语调透过麦克风一点点穿过冰冷的空气传入屠焰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