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複雜之下,又聽見飛墨在耳邊驚訝的聲音:「這個花燈好漂亮啊!」
她才仔細端詳起手裡的花燈。
這個花燈做工十分精巧,每一根竹條上都配以巧奪天?工的雕刻,有的刻了八仙過海,有的是大鬧龍宮,有的則是八仙過海,都是蕭柔幼時最愛聽的戲劇,中間還有一個琉璃燈罩,繪以畫藝精湛的畫卷,有風轉動起來的時候,那?畫裡的人物和美景都仿佛活了一般。
就?連以前她在蕭家,哥哥們?都找不到這樣?的花燈,她一時間也有些驚呆。
『原來,這盞鎏月星燈被你得去了。』不遠處,馬釗笑著,用手勢比劃道。
「月亮。。。星星燈?」
「姑娘,是鎏月星燈啦,我今兒在府里聽人說這盞燈都說了一天?了,」飛墨一臉自得地上前給自家姑娘介紹道:「這幾年姑娘沒逛花燈市所以不知道,鎏月星燈是京城一家做花燈老字號出的,花燈之王,集合能人巧匠,每年只會製作一盞,而且每年的樣?式都不一樣?,惹得京中豪貴爭相競價購買。」
「可是那?家店的老闆不貪財,卻是個風雅之人,設好謎題,讓人在最短時間內猜出答案,並且賦以一詩來詮釋這個答案,答得好的才能得到此燈,可是,就?連猜出答案的都寥寥無?幾,每年的鎏月星燈,大家都只能遠遠地看一眼解饞了。」
『我這些日?子做好功課才去的,本?也想去試一下,把?這盞燈贏回?來給你,讓你高興,結果不成功,沒想到你成功了。』
馬釗笑著抓抓頭?發?。
所以,這幾天?夜裡都看見前院的燈亮著,一直亮到白晝,是小釗為了惡補詩詞和解謎,在努力嗎?
她感覺鼻子有些酸,把?手裡的燈隨手往飛墨手裡一塞,「送你吧,其實?沒什麼好的,我更喜歡小釗身後那?些花燈。」
說著,她吸吸鼻子,掩飾一般躲到花燈底下,看著一串串的花燈被下人掛滿整個院落,就?像她七個哥哥還在身邊時一樣?。
她那?時在侯府苦悶,只是緬懷地同小釗提了一下,沒想到今日?他會做了和哥哥們?一樣?的事情。
她在一盞盞花燈下轉著,仰著頭?不讓淚水落下,馬釗顧著幫忙弄起花燈,沒留意,倒是飛墨突然注意道,「啊」了一聲:「姑娘!你的下唇。。。」
蕭柔趕緊把?領子捂起來,可傷口是捂起來了,眼淚卻掉個不停。
「飛墨,不要聲張。。。」她流著淚攥緊飛墨的手,「就?這樣?背對?著他站一會,不要讓他發?現。。。」
飛墨見主子這樣?,很是無?措,想問她到底發?生何事,卻被她一直掐著手,說不要說話,她只好一直陪著她,背對?著馬釗的方向,裝成在看花燈的樣?子,然後看她主子在火光下淚流成河。
蕭柔想等她的生辰過去,再同小釗提自己決定回?侯府,還有讓他不要等自己的事。
結果第二天?起來,她沒能在千元內找到他,以為他是進宮了,就?打算中午等他回?來再跟他說,結果等呀等,等到傍晚才看見他被人抬回?來,嚇得魂飛魄散。
「小釗!小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撲過去,今日?她用脂粉細緻地將下唇的傷口蓋住,此時已經看不出端倪了。
馬釗用難言的目光掃過她,晦暗地任由下人抬著他走,沒有對?她任何示意。
蕭柔只得去問同他一起回?來的人,「校尉他到底發?生何事?他去了哪裡?」
「大人他今兒進宮本?來是隨詔面聖的,誰知一進宮看見崔世子就?打起來,後來皇帝偏幫世子,把?大人拖下去小以懲戒,就?成這樣?了。。。」
蕭柔知道小釗定是察覺了什麼端倪,才會這麼做,她已經連累他夠深的了,不想再繼續讓他受負累了。
於是,她含淚留下一信,把?飛墨安頓出城,自己獨自站在侯府門口,等崔燕恆回?來。
那?天?夜裡,正好下起了雪,她站在府門口,渾身都快凍僵,府里的下人看了不忍心,前來勸了她幾句,讓她先?回?去,等世子回?來找人去通知。
可她偏不肯,執意要等下去。
終於,二更天?的更聲響起,府里快下鑰的時候,一輛從宮裡回?來的馬車,在她身後停下。
蕭柔在意識模糊之際,落入了一個帶有冷香的懷抱。
她反手抱住他的時候,情真意切地哭道:「還好你沒事,我聽說他把?你打得嚴重,以為你回?不來了。。。」
外頭?確實?有傳言世子被提上來的馬校尉打得只剩半條人命,所以她這個反應也不算太過。
當夜迷迷糊糊間,她就?再次同他共赴極樂,這一次,她拋開所有人世倫常,尊嚴和面子,好好地陪他沉淪。
這一場鬥爭中,哪怕她知道自己的勝算只有一成,也要死死地糾纏,直到崔燕恆後悔。
她要活著查出舅舅那?件案子的真相,要活著等到微安,活著護好小釗和身邊人。。。
幸運的是,崔燕恆這種薄情寡義?,只對?微安痴情的人,在這一夜與她共赴之後,竟然對?她態度突變,說話也變溫柔了不少。
現在蕭柔又堂而皇之搬回?碧落院去了,可她沒有住以前當下人時住的下房,而是直接同世子同吃同睡。
現在世子的院落就?她一個女的,連原先?管帳房的幾個年紀頗大的婢女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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