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隐藏在卜哥意识深处的那柄无形的圣剑一阵抖动,一道锐利的剑芒冲天而起。那道剑芒在卜哥体内穿行了一圈,最终分成了六份,各自没入头、眉心、咽喉、心脏、肝脏和脊髓第六节骨。
六戒加持原本就是最为高明的引导之术,只是这个秘密一直被教廷高层隐瞒着,这同样也是接受六戒加持的神职人员,十个有九个能够成为圣骑士、大祭祀这类人物的原因。
教会原本会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替卜哥这样的受戒者解开最后一道封印,没有想到,马罗尼克误打误撞破开了封印。
几乎在一瞬间,看不见的神力化作了金黄色的圣光,在卜哥体内流转起来,圣光所到之处,细胞全都受到了活化。
马罗尼克早就看呆了,他才刚刚开始动手,就有这样大的反应,而且这明显不是他导引的结果。
教堂里面的钟声不鸣自响,所有的人茫然地仰望着教会山的那个大钟,负责敲钟的牧师更是不知所措。
突然间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神迹!这是神迹!神灵正指引着我们,我们必将胜利!」
此刻特鲁贝尔的每一个人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得到拯救,哪怕**得不到拯救,精神能够得到解脱也是好的。
一时间,城市到处都响起了对神的赞美。
在城外连绵起伏的大帐之中,十二个拉波尔人围拢成一圈。
帐篷的一边敞开着,远远地可以看到教会上的那座教堂。教堂的钟声能够传到特鲁贝尔的每一个角落,同样也可以传到这里。
「这些白皮人在干什么?现在应该不是他们祈祷的时间。」一个面容苍老的拉波尔人喃喃自语着。
「当一个人彷徨无助的时候,总是希望得到精神上的安慰。」另外一个拉波尔人道。
坐在这十二个部落领的身后,还有两排穿长袍的老者,头的螺旋包头证明了他们的身分,这些老者都是毛拉,沙民之中拥有无边智慧和神力的尊者。
不管是拉波尔还是塔奇,奉行的全都是政教一体的制度,这十二位领就相当于十二位互不相干的主教,当中那个人只是地位稍微高一些罢了。
两边坐着的那些毛拉,却相当于教廷的大祭祀,大祭祀地位和大主教一样,只是不管事没有实权罢了。
毛拉们用神识互相交换了一下意见,为的紫袍老者代表其他毛拉开口道:「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我们都感觉到白皮人信奉的那个伪神的气息,正变得越来越浓,那些白皮人恐怕是在进行某种大型的祷告仪式。
「但不管是什么仪式,对我们都不会有利,所以我们都建议,立刻起进攻,无论如何都要打断仪式的进行,如果能够因此,而让那个伪神对他的信徒不满,那就更好了。」
「立刻进攻?」中间一圈的那些部落领个个眉头紧皱。
打仗并非是拿起武器冲杀过去就可以了,有很多方面需要考虑,两天前刚刚起过一场大规模的进攻,整整两万五千人参与战斗,这一仗打得极为惨烈,将近一半的士兵死亡,另一半也都受了轻重不等的伤。
现在联盟之中所有的大夫都被用来救治伤患,这个时候再起进攻的话,增加的伤患恐怕来不及救治,这绝对会极大地打击士气。
那些毛拉也明白,现在不是起进攻的时候,能够成为毛拉,先要有群的智慧,而且不能够只是死背教义,他们必须对一切知识都有所了解,这样才能感悟力量本源,他们当然也必须懂得怎么打仗。
突然坐在左侧的一个毛拉捋着胡须道:「派个五千人上去就足够了,我们这几副老骨头稍微卖力一些,把战场弄他个昏天黑地,能不能把城打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我们的那两个朋友放进去。」
议事厅里面的人不由得浑身一震。
「为什么不等到晚上放?十天之后,月圆之夜再动手,不是更好?务必让城里的人手忙脚乱一番,而我们则趁机攻城。」立刻有人站出来反对。
「我们的朋友在月圆之夜虽然实力会达到最强,但是晚上进攻,并不利于指挥啊,如果成功了还好,万一失败了的话,连撤退都做不到。
「更别,敌人如果放手一搏,靠城里的工事拖住我们,另外派遣一支精锐,对我们的大营进行突袭,在那么乱的情况下,谁输谁赢都很难。」刚才提议的毛拉侃侃而谈。
这番话很有服力,旁边的那些毛拉没有一个提出疑义。
领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会儿,最终为的那位站了起来,他举起了手朝着门外的传令官喊道:「吹响号角,召集士兵,让勇士们做好准备,我们要夷平眼前的这座城市。」
嘹亮的号角声同样也传进了城里。
士兵们对于这种声音早已经麻木了,他们最多只是紧了紧手里的武器。
等到拉托尔族进攻的伫列排好之后,站在城头的士兵们除了麻木之外,还多了一丝疑惑,这一次进攻的敌人数量实在太少了。
城头的警钟「当当」敲响了,这是告诉指挥官,敌人可能是进行试探性进攻。
此刻的卜哥浑然忘我,看到这个样子,马罗尼克自然不敢离开,就算听到了号角声,他也没有理睬,作为卜哥的保镖之一,他的身分有些特殊,除了团长之外,没有人能够强行徵召他。
至于托尔,这个聋子根本就什么都听不见,仍旧捧着那口锅子,呼噜呼噜的大吃着。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拉波尔人又只是想要骚扰一番的时候,突然间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爆炸的气浪甚至让教会山上的人也感觉到了空气的震动。
剧烈的爆炸之后是狂暴的飓风,只是片刻,特鲁贝尔的三面墙壁就被高高的沙墙所围拢,沙暴甚至不停地越过城墙,卷入到城里。
对于这种范围极广的魔法,藏在教会山之中的那件战争魔导器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排成阵列的五千拉波尔人,着飓风和沙暴,朝城墙扑了过来。
特鲁贝尔的四面城墙早已被打得残破不堪,到处都是缺口,这些全都是飞石巨灵的杰作,根本用不着梯子,拉波尔人蹬着碎石就可以往上爬,不过他们并不是冲在最前面,先登城的是狼群,一望无际的狼群。
这已经不是拉波尔人第一次驱赶狼群攻城了。
看到狼群上来,城墙上的士兵立刻往后退却,对这一套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有白痴才会和这些狼贴身肉搏,对付狼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一个洞里,守住洞口。
城墙的后面有很多这样的洞,底下是一个只能让人爬着进来的出入口,上面是一排射箭口。
士兵们刚刚躲好,狼群就涌入了城里。
不过它们也最多能够到达这里,在城墙的后面两百米的地方横着一道工事,而在这之间是一片被彻底拆干净的空地,这里到处都暗藏杀机。
这片空地原本是民居,每一户人家都挖有地窖,房子被拆平之后,这些地窖全都被打通,并且在上安装了翻板。蜂拥进城的狼,一踏上翻板,立刻就掉了下去,而那下面则是一根根一米多长的朝天利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