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的躺在沙灘上喘著粗氣,海水一下下打在他腿上。
「韓曉。」他喚了一聲。
旁邊的人沒有回應。
他爬起來,拍了拍韓曉的臉:「醒醒。」
還是沒反應。
他努力回想著溺水搶救的方法,先要檢查口腔鼻腔是否有異物,然後進行什麼吐水急救,心跳停了做心臟復甦,呼吸停了做人工呼吸。
他按著記憶里的步驟,單膝跪在地上,左腿膝部屈曲,拽起韓曉,讓他趴在自己左膝上,頭部下垂。
他狠狠一掌按在韓曉的背部。
韓曉當時覺得自己的肋骨快要斷了,他只是想要個人工呼吸,為什麼到了溫何夕這畫風變得如此暴力。
溫何夕見韓曉沒反應,又按了幾下,結果還是沒反應,心想:這招沒用啊。
他將人平躺著放在沙灘上,摸了摸韓曉的胸口,有心跳。
探了探鼻息,沒呼吸了。
他微抬起韓曉的下巴,捏住韓曉的鼻子,對嘴吹了口氣。
柔軟的觸感是短暫的,韓曉忍不住貪戀,他想抱住溫何夕,含住那兩瓣柔軟,一直不放,用舌尖細細描摹。
溫何夕往韓曉嘴裡送了幾口氣,忽然感覺什麼滑溜溜的從嘴唇上滑過。
他猛地直起上身,給了韓曉一巴掌。
韓曉知道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睛,拉了拉溫何夕的袖子:「你別生氣,我就想你主動親我一下,不這樣,你都不會親我。」
溫何夕甩開他的手,站起身,往別墅里走。
韓曉跟上去:「你不想我死,其實你是在乎我的對嗎。」
「我只是不想讓你死的這麼痛快。」溫何夕說。
他要韓曉痛苦地活著,終身陷進腐爛不堪的回憶里,他要他看著曾經他擁有的一切如今都是別人的,要他從高高在上的韓家少爺變成路邊的野狗,他要他像他以前一樣沒有尊嚴地為了錢低三下四地活著。
那時,仇恨上頭,他是這麼想的,可如今再一回想,他想他只是下不去手殺了韓曉罷了。
他和韓曉之間的仇恨三分人為七分天命,太不純粹了,他知道韓曉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知道他不是故意害死他媽的。
他罪不致死,他也得到了他該有的報應。
韓曉更像個家長沒有教好的熊孩子,或許是韓曉的長相太有迷惑性了,他都被迷惑住了,讓他的報復從始至終都對韓曉存了一絲心軟。
他對韓曉的溫柔裡面有幾分真假,他自己都分不清,大概也是因為如此,韓曉也被他迷惑住了。
兩人身上全濕了,還弄的全身都是沙子,溫何夕上樓直接進了浴室,現在他體力恢復,韓曉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他是不怕的,只要韓曉敢進來占他便宜,他就讓韓曉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