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粉蒸肉,色泽油润,香味浓郁,他从来没吃过。
记忆里,他只吃过两次肉。
一次是姜跃进过生日,特地邀请他去家里,那天,他吃了满满一碗香喷喷热乎乎的猪肉炖粉条,还啃了两个棒子面馍,吃的肚子溜圆儿!
还有一次是秀奶奶喂给他的三块猪油渣,入口即化,香极了。
蛋子从两次吃肉的经历中回神,闻着香气四溢的粉蒸肉,不争气地淌着口水。
姜栀轻笑,夹起一块肉喂到蛋子嘴边,后者动作比思绪快很多,一口就把整块肉给咬到嘴里,糯而清香,酥而爽口,嫩而不糜的五花肉在嘴里荡开,简直能香死人!
蛋子眼睛都瞪圆了,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真好吃!”
蛋子一块接一块地吃着粉蒸肉,唇齿留香,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幸福地眯了起来。
姜栀透过煤油灯光看他,眼神有些古怪。
她当初在梦中见过自己这具身体的长相,肤白貌美,虽然现在因营养不良而面色黄瘦,脸颊塌陷,但皮肤细腻,五官精致,只要养回来就依然是A级大美人。
蛋子除了皮肤白,与她长得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两人一个杏眼,一个丹凤眼。
他长得倒是与病美男有七八分相似,只怕以后会被有心人认出来。
“妈妈,你怎么不吃啊?”
蛋子问着话却不耽误吃,两颊塞的满满当当,咀嚼时像是小仓鼠。
“吃。”
姜栀笑着摇了摇头,未来的事还太遥远,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也没用。
一顿饭吃完,母子俩肚子里都有了油水,算是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蒙蒙亮时姜栀就起床浆洗衣服。
原主不爱干净,脏衣服都是穿完丢到一边,直到没衣服穿才会洗,至于被褥,更是从未拆洗过,其上黑色的包浆结了一层,已经不再保暖了。
这一收拾,一上午的时间就草草而过。
姜栀做了米粥和萝卜饼,与蛋子吃过饭,便带着他,提了剩下的一斤肉,往姜书记家行去,据蛋子所说,他和姜书记的孙子姜跃进关系不错。
她知道人际交往的好处。
而且,要开非婚生育证明,少不了要借助姜书记的面子。
原主在姜家村的名声真的太差了,如果她自己去办理的话,恐怕很难把证明拿到手。
姜栀拎着肉,一路招摇过市,引来村里人的频频瞩目。
“那是姜栀子?她哪儿来的肉?”
“平日里小偷小摸吃不着饭,这肉莫不是偷来的吧?”
“她这是上哪儿去?”
“管她作甚?还是快去问问谁家少肉了,可别叫姜栀子把肉给糟蹋了!”
“……”
村里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话中满是酸气。
姜栀子人品不行,往日里没少去地里偷摸村里人种的粮食,就她那样的,突然有钱买肉了,众人的怀疑和不满远甚于艳羡。
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姜栀子不可能买得起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