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孽根,害煞人了。”
鸨母捂着心口,又回到了大堂中招待贵人。
卧房中二女的娇啼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还不曾停歇,渐渐地又变为哭喊和讨饶。
就连两侧行房事的狎妓之人都听不下去了,可突然间,一声朱雄的惨叫声响的利害,随后就传来女倌的惊叫,再也没了动静。
听到这几声后,在外头等着拿赏钱的鸨母连手中的扇子都吓丢了。
之前死了个钱娘不算什么,可朱雄再如何混账,那也是朝廷的六品都尉,这要是死在了画舫里,教坊司不晓得要赔上多少买卖。
‘嘭!’
鸨母身后跟着两个龟公,她一把推开卧房的雕花门喊道:“朱大人!您可别吓着咱家。”
可看见眼前一幕后,鸨母也傻眼了。
朱雄浑身抽搐了好一阵子,随后和孙娘一样,再也没了动静,孟姜则抱着被褥,满眼惊骇。
鸨母一声大叫。
“咿呀!死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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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夜清并未看完画舫上的游行和薛头牌的演奏就回了衔蝉居。
桃夭夭和涂山雪自然也对这些风月不感兴趣。
回到衔蝉居,李夜清走进书房中,刚
把那本《玄都杂录》拿出来,准备写下朱卷之国巴蛇的事情。
笔妖昌化,镇纸妖屈知章,洗墨妖墨洗和砚妖砚青,它们都是文房中草木玉石化作的精怪,撰写书册就是它们修行的法门。
而在写下每一个文字的同时,书海中的浩然气也能反过来助李夜清凝练灵气。
等日后《玄都杂录》写成,送到作坊内印刷成册,阅读的人越多,昌化它们所得到的妖力和供奉也就越多,对日后跻身神职大有裨益。
但今日吃喝的好了,昌化它们都有些昏昏欲睡,就连李夜清自己都打了两个哈切。
“砚青,你别动啊,我都蘸不到墨了。”
吃了两杯酒的昌化摇摇晃晃,毫毛笔的笔尖好几下都不曾碰到砚台里的墨水。
而屈知章按在书册上左上角,不声不响地已经睡着了。
天井中,桃夭夭也熄了灯火,回到桃树之中休息去了,涂山雪也进入了厢房。
将《玄都杂录》阖上后,李夜清把昌化它们的妖身放回原位。
昌化晃了晃脑袋,险些把笔尖的墨洒落下来。
“李君,不写了吗?”
李夜清打了个哈切,将《玄都杂录》放回了下面。
“明日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