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麼殺傷力的勸告顯然沒能成功鑽進顧朝夕的耳朵里。
「我回來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既然你的虛榮心貪慾已經完全滿足,到底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她知道許清風是舔狗,但總不至於三年之後才突然反應過來把她這『落跑嬌妻』給追回,這點腦筋她還是轉的過來的。
「希望你搞清楚一點,是誰讓你回來的。」許清風笑意不及眼底,微抬起的下顎帶著幾不可查的輕蔑。
在某些方面,許清風覺得她與顧天澤兩人不愧是親母子,在無理取鬧和智商感人這些點上高度相似。
如果當初不是為了擺平安撫顧老頭子,避免在集團內部權利被分散,顧天澤有了依仗繼續胡作非為……他對於顧朝夕的去向是半個字都不想提。
可偏偏顧朝夕的所在,是他最重要最有用便捷的籌碼之一,不利用的話真是太浪費了。
如今的局面,就是使用籌碼帶來的副作用,但他相信,顧朝夕既然喜歡自由,那很快他就給給對方,讓女人徹底離開自己的視野。
給兩人都還個清淨。
不過……
拋開顧朝夕水性楊花的感情史,對方的外形條件是極度符合許清風從前的擇偶取向的。
雖然忙於工作沒時間找伴侶,但許清風確實會偏向於身材凹凸有致,富有肉感的性感女人,不僅養眼,還能給他帶來一個可愛孩子。
今時不同往日,他對孩子是半點喜歡不起來,教導後代只會讓他覺得無聊的同時又身心俱疲,這一切得歸咎於顧天澤這渣兒子帶給他的心理陰影。
光教導這一個熊孩子,就已經足夠許清風心累的了,更加意識到能將自己的人生活的足夠精彩就夠了。
許清風提到的事實讓顧朝夕稍微平復了下心裡想噴發的火山口,想到了那個以愛之名束縛她自由的父親。
即使再窩火,面對父親她是半個字的怨言都不敢提的,但面對許清風可就不一樣了,現在的啞火只是暫時的。
回到家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出門前癱在沙發上的顧天澤,想來應該是因為顧朝夕的原因,除此之外,也大概率不是為了別的了。
但躲得開初一躲不過十五,終歸晚上還是得回家睡覺休息。
一路上,風韻猶存的顧朝夕對待許清風的態度就很苛刻,即使是在還有司機這種外人在的情況下,也沒有給許清風留半點情面的意思。
許清風雖然不會跟一個女人計較,但終歸還是聽著不舒服,從開始的紳士風度逐漸也沉默下去。
這種沉默沒能讓顧朝夕跟著安靜下來,而是從進門開始就抱怨了一路。
比如國外小島多好;她的情夫有多愛她,結果現在被拆散了;又比如顧家有多麼糟糕,充斥著利益至上的腐臭味,就是把她當作聯姻工具來培養等等……
「服了,這麼多年,這家還真是半點沒變,你們倆『父子』都不用添置點什麼家具擺件嗎?」顧朝夕在提到父子兩個字的時候有些不自然的異樣。
但誠實地說,看見跟自己離開前一模一樣的家,還是會有些懷戀的感覺。
但這感覺消失的很快,很快就被厭惡充斥,她討厭這裡,遲早等把老頭子那邊擺平,她也得重去展翅飛翔的!
「工作很忙,沒有什麼時間管家裡布置。」許清風這麼說道,況且他覺得就現在這樣也不錯了,談不上溫馨,但已經有家的感覺。
奇怪的是,沙發上缺了個大搖大擺的狗崽子,這棟別墅確實是冷清了下來,安靜的過分。
顧朝夕像巡視領地一般在客廳轉了圈,最後在沙發上坐下,將蓬鬆的頭髮別在耳後道:「我們離婚吧。」
她知道許清風肯定是不想離的,畢竟如果沒有她的存在,許清風屁都不是,會被趕出顧家不說,集團內的職位也保不住。因此已經做好聽男人求饒的準備。
「好,我來安排,你配合就好。」
???!!
顧朝夕冷笑的表情僵硬在臉上近一分鐘,半響才強行恢復自如,將心中說不清楚的不適壓下去。
這不是正合她意嗎?有什麼好不滿的。
許清風動作行雲流水地替女人沏茶,這流暢地操作引起對方注目良久。
仿佛第一次正視眼前這散發著成熟多金魅力的男人。
許清風端起精緻小巧的茶盞抿了一口潤潤嗓子,繼續提起剛才的事,「你父親是不同意我們倆離婚的,但這說到底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他會是最大的阻礙,但不是不能解決的問題。」
「財產分割也會有些麻煩,但這些我都會去妥善處理,用我們兩個都滿意的方式,只是需要時間。」
這公事公辦,疏離淡漠的語氣讓顧朝夕感到不快。
理論上講,這樣的說法是完全沒問題的,但顧朝夕現在深刻意識到——眼前的男人,已經不是三年前的許清風,陌生強勢到讓她覺得可怕的同時……又終於能夠將他當成男人看。
不再是那個窩囊廢,根子裡流淌著卑微下等人血液的鄉巴佬了。
顧朝夕沒有動那杯放在她面前的茶,慢悠悠將開衩長裙下的美腿交疊,她保養的極好,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語氣也帶著股嬌氣。
「老公,聽說你現在是集團的一把手,真是腰板挺直了,怎麼…不需要我這跳板後就想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