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氏族真的要赶尽杀绝?”
怒吼使得雪山微微一震,此刻这里正上演着一出最为常见的千里追杀。
甩不掉的麻烦接踵而至,一名身负重伤的男子出现在了雪山之巅。
肉眼可见的虚弱,身上的伤痛已经不允许他再激烈的战斗了,剩下的唯有那满腔的愤慨,只可惜无能狂怒最为致命!没有人回答,或许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滔天的怒意凝结成了实质直冲云霄,漫天飞雪,酷似鹅毛的雪花,散落空中,纷纷扬扬。
雪山上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寒风扎在他的脸上,好似那冰刀割面,有股浓浓的冰凉,雪花在伤口融化的触痛感是如此的清晰。
声的是一名魁梧的男子,他的半张脸已经血肉模糊,两只眼睛也仅剩左眼充斥着诡异的暗红色,颜色不同于常人,好像是施展过什么透支的法术,身上死气萦绕,暗红的嘴唇紫,油尽灯枯,命不久矣。已然是来到了生命的终点。
纵观其全身,衣不蔽体,铠甲残破不堪,自上而下数道伤口皆有残留淤血结痂,壮硕的躯体已千疮百孔。不难看出其中有枪伤,刀伤,剑伤……甚至胸口还有一支箭羽穿透胸甲命中要害未被取出,拖延至今,伤口恶化严重。
箭锋凶利,将铠甲贯穿,倒也是福大命大,并未贯穿他强健的体魄,深深的扎根在他的身体之中,若是一般人早已被贯穿而死。
寒冷的冻之力有着不错的止血功效,血在滴落下来的过程中成了冰珠,倒还是要感谢这份寒冷,让他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要不然他已经由于失血过多死去。
死亡的气息已经弥漫开来,他的瞳孔涣散,强弩之末的他却始终死死抱着胸前的那个包袱。这是他迟迟不肯倒下的信念支撑……
谁不怕死?只可惜怕也没有用。
步履蹒跚,踉踉跄跄,身后已是悬崖,他只能止步!
退一步是万丈深渊,却何尝不是海阔天空;进一步是卖主求荣,可又何尝不是一段君臣佳话。
一朝天子一朝臣……
颤抖的举起手中长刀直指天空。不知道是由于受伤太重还是过于寒冷,此刻他的状态差到了极点。
颤颤巍巍的他对着远处的天空怒目而视,恨意悠长,此刻的狼狈皆是拜他们所赐。
哪里有人?
刀锋指向之处,并无人影。
雪地上的追逐未留下太多的痕迹,恰好被这自然的鬼斧神工掩埋。
就像那罪恶的足迹在这大雪山之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他们不可能离开,这群该死的家伙一定不会放过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多,眼睛一睁一闭之间,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他们来了……
果然有人!
清一色的黑衣散落在各处,地上、天上,四方皆敌?
甚至身后的悬崖上空也有人悬浮……大战一触即,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只是他已经无力再应战了。
黑衣人的出现,给这皑皑白雪沾染上了一丝污垢。围而不攻,静默的等待,他们是在等谁的命令?
“哇”
“哇”
……
一阵婴儿的哭声,触动着心弦,让魁梧的男子身子不禁一颤。
多少岁月的厮杀,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救赎,厌倦了一切,他想重新做人。
低头一看,那包袱之中一只嫩滑的小手探了出来,在与那寒冷接触的一瞬间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个包袱之中竟然是一婴儿!
这一哭,让陷入迷途的男子痛彻心扉,他在坚持着什么?
为的不就是这最后的希望嘛!
心中满是悲凉,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一会,仅剩的那只眼睛湿润了……
各为其主,何错之有?
可雪崩的时候每一朵雪花都是出了力的,它们从不无辜。
“赶尽杀绝?”
“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命天阁已名存实亡,你作为余孽怎可能留下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