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燦不可抑制的想起她第一次見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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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陳燦六歲。
劉邀月病好了一些,把她接去臨吟過年。
小外孫女不愛說話了,神情愣愣的,了無生氣的像個小瓷娃娃。
江槿和陳然的去世,連她都緩了大半年,何況這半大點的孩子。
所有人都覺得是這樣。
於是小心翼翼的把她當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只有周放。
他沒有小心翼翼。
所以他很容易就發現這個小丫頭,見到他時眼底有恐懼,瑟縮。
這種下意識的情緒,
她不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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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燦那時,是不能分辨較深層次的善惡的。
在她眼裡。
那個周家的哥哥。
冷漠,嘴上壞,不可一世。
他和二叔一樣,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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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她撞見周放在倚在假山處抽菸時。
她下意識就想跑。
慌亂之中一腳踏空。
周放邁著長腿追上來,飛身拽住她。
搖搖欲墜。
下方是冬日裡結有碎冰的曲水。
上方,他的小臂被尖銳的假山邊角割破,血順著,流到她手上。
周放的手拽著她,面無表情的往上拎。
她愣愣的看著手上的血,還是溫熱的,一點點凝結,變成暗紅,像瞬間枯萎的玫瑰。
只有那條血肉翻騰的傷口,還在一點點往外冒著,永不枯萎的,在他手臂上。
鮮紅的,在她眼底綻放,又潰散。
她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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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
外婆坐在她床邊,哭的眼睛都腫了。
她被扶起來喝粥,胸前有細碎的鈴鐺聲響,她遲疑的用手摸。
熟悉又陌生。
是一個長命鎖,但不是她的。
她的早在六歲之前就被二叔拿走去賭了。
外婆見她愣愣的摸著長命鎖,想到她剛發現的她身上的傷。
又哭了起來。
她絮絮叨叨的,冤自己生病,咒罵二叔。
怪爺爺不和她說,她說,幸好。
幸好。
外婆哭的停不下來,幸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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