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天下午,一位幾個小時才因為暈倒被送去臨時醫療站的晉校花,提著兩桶水像提著兩個空桶遛彎一樣跨越大半個營。
眾人:「……」
軍訓第三天,陳燦成為一營營長眼中的美麗廢物。
那天早上營長巡邏時發現了坐在幾個傷病員中的她,著重看了她兩眼,一臉惋惜:「這要拉去走方陣多體面,可惜是個傷病員。」
不一會又問:「你哪裡不舒服?」
陳燦乖巧的說:「低血糖。」
營長眼睛放光,像找到了寶,說:「那…舉牌可以的吧,不會很累。」
陳燦硬著頭皮說:「舉鐵都行,就是我腿不好,穿不了高跟鞋,有石子也會摔。」
營長眼裡的光像拉燈一樣的刷的熄滅。
繼續用看廢物的惋惜眼神看了她幾秒,轉身離去。
軍訓第四天,下雨。下午抽空去看了一小時罐頭。
軍訓第五,六,七天下雨。體育館訓練加室內思想教育。
軍訓第八天,上午下雨。
軍訓第九天,下午加晚上下雨。下午去別院給罐頭洗澡。
軍訓第十天,正常訓練。
軍訓第十一天,下雨,室內說是實彈但其實只是讓摸一下的實彈機械訓練。
軍訓第十二天,正常訓練,罐頭生病。
-
陳燦請假趕去寵物醫院。
一進門就瞧見周放,他在醫院長廊的盡頭打電話。
小窗撒下細碎的冷光,他逆著光,長身直立,看見她的時候打了個手勢,示意她進左手邊第二間。
陳燦輕輕推門進去。
罐頭已經打過針喝過藥了,現在正睡的昏昏沉沉,偶爾會虛弱的咳嗽幾聲,冷的縮作一團。
陳燦把被子角輕輕給它捻好,在一旁看了一會又出去。
周放已經打完電話,正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
他長腿上隨意支著手臂,疲倦的按揉眉心,眼尾發紅,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陳燦走過去,在他腿旁蹲下,仰頭與他對視。
周放收起倦容,往後仰,拉開距離,挑眉戒備:「又想幹嗎?」
她眼裡有霧,周遭也生了霧。
淡淡的,像雨林里氤氳的水汽,一寸一寸,向他。
而她藏在大霧深處,搖搖欲墜的星子,終是落入她眼底。
而他連喉嚨都在微顫,沒由來的煩躁。
「說話。」
他生硬的撇開眼,覺得自己再這麼被看下去,八成會瘋。
「行了,答應你。」
「可…可是我還什麼都沒說。」
「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