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燦點了點頭。
她自己家裡噁心親戚破爛事,用他來嚇陳保德是一回事。
事實上,那種在陰溝生的滿身污穢的人。
她不想讓他沾到一點。
「沒關係,我可以解決的。」
唉
這就又讓陳燦想起來被他聽見的那句。
「陳保德到底什麼時候死啊。」
這下子她的人設崩了個稀巴爛。
然後被冷冽的寒風吹進池裡沉底。
撿都撿不起來。
周放啊了一聲。
他說:「那沒事了,回去睡吧。」
陳燦鬆了一口氣。
她起身。
「哥哥,晚安。」
晚安。
生日快樂。
平安喜樂,萬事順意。
她走到門口,又聽見周放喊她。
很淡的嗓音。
「燦燦。」
陳燦回頭。
她愣了幾秒,周放很少這麼喊她。
他一般都連名帶姓的喊她,陳燦。
她下意識想去看他的神情,怎麼好端端要喊她燦燦呢。
他置身於燈火通明的中心。
而她藏匿在昏暗的門口。
就算是窺探也不會被發現。
周放輕垂著眼,情緒全被遮掩。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
周放掀了掀眼皮,他眼尾拉起一條很淺的褶皺,眼皮薄到在光下甚至能看到青色的細小血管。
沉沉的黑眸看向她。
他眼裡平靜的像沒有一絲波動。
靜的讓她覺得,那裡太陽隕落,寸草不生。
那裡,一片荒蕪。
他說:「明天下午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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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至,萬物藏。
前些天下午路過小巷阿婆的小攤,陳燦給室友帶蟹殼黃的時候,順手幫阿婆把水缸給打滿。
阿婆笑呵呵的,讓她冬至的時候過來拿她手工作的「冬至圓」。
冬至那天下午沒課。
曾佳和夏靜靜都加了部門社團,下午都有冬至節日團建。
陳燦沒報社團部門,於是答應了早點過來幫阿婆搗糯米做湯圓。
她挽袖子在小院裡搗糯米時,阿婆坐在她的小搖椅上,一搖一搖的。
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往年冬至阿婆都會給周放送湯圓,她談到第一次給周放的那碗桂花茶湯圓。
「阿放這個人就是怪,怎麼會有吃湯圓不撒桂花呢?」
陳燦一邊搗一邊笑,「他不喜歡聞那個味,碰到桂花樹都會繞道走的。」
周放何止是有點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