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般懦弱胆小
6涟躬着身子跟在盛言楚身后慢吞吞的往河畔走去,这时打着哈欠从舍馆走出来的夏修贤揉揉眼“那、那不是昨晚的鬼吗”
马明良是被夏修贤大清早从床上拽起来的,本来说好了三人今天一起跑步,谁知夏修贤醒来后现盛言楚已经出去了,正生气盛言楚不遵守三人的承诺时,就看到了6涟和盛言楚走在一起的画面。
马明良眯着的睡眼立马瞪大,大呼小叫道“鬼鬼在哪”
夏修贤掏掏耳朵,指着河畔“喏,在那呢”
“那不是盛小弟和昨晚你那个人吗”马明良微惊,收回视线呢喃道,“昨晚我就现盛小弟情绪不对劲,修贤兄,咱们要跟过去看看吗”
夏修贤摇摇扇子,从鼻子里哼笑一声“看什么看,你愿意过去偷听就去听,我才不去。”说着就收起扇子绑好裤腿往林中跑去。
望着河畔的盛言楚以及往河道跑的夏修贤,马明良自顾自的笑了下,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嘴硬的东西。”
夏修贤没有去河畔打扰盛言楚,而是领着马明良沿着河道那条小径来回的跑。
此时河道柳树下,盛言楚肺都快气炸了。
听听6涟都说了什么,说什么布商孙家要跟6涟悔婚,原因是当初刘县令出尔反尔将县学的名额给了他,从而导致6涟在孙家爹娘眼里落了一个不如九岁顽童的败名。
盛言楚努力的维持的男人的风度,咬着牙根问“所以呢你想我怎么做弥补你是想我现在跟学正提出退学然后换你进去还是说要我去孙家赔个礼道个歉”
说完盛言楚吁了一口气,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6涟的表情,但凡6涟敢点个头,他立马就走。
6涟倒没无耻到点头,但话里的意思却差不多。
“楚哥儿,你误会我了。”6涟脸色泛起一阵不自然的红团,一个劲的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楚哥儿你如今得书院上下看好,我是想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求个情让你也进去读书”
盛言楚凉凉的接过话茬,也不待6涟承认了,冷笑道,“涟兄长,既然你昨夜摸索了过来,我相信你应该听说了最近县学
革除了好几个书生功名的事,他们为何会被革除,所犯何事难道你不知情吗”
书院是一个县城除了衙门之外的另一个中心,这就是为什么当初他会提醒马明良去书院门口跪着求情,因为书院但凡有丁点的动静都会在城中引起骚动,就好比大观楼论礼一说,文人的嘴跟利剑没区别,使用恰当能斩歹人亦能驱动百姓为他们所用。
这次县学赶走五个有功名的书生,此事在城中轰动一时,他不信6涟缩在岳长家没听说过,即便卧病不知窗外事,那孙家呢孙家的布铺就在主街,他们也不知道吗
盛言楚的话字字如刀插进了6涟的胸口,6涟紧握着帕子捂嘴咳嗽,咳的脸色涨红,颤声道“楚哥儿,我,我知情,但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我咳,还请你高抬贵手帮帮我可好,我誓,若是出了事我一个人担着,我绝不会将你扯进来”
“你誓”盛言楚不禁失笑“你誓有用吗”
6涟嘴唇嚅动两下,想说又不知说什么好,盛言楚失望的看着6涟道“你如其在这求我,还不如回去养好身子好准备明年的县试。”
童生试是三年两考,明年依旧能考。
“届时凭着真功夫进到县学不更好吗”盛言楚自认说的是真心话,然而落在6涟的耳里却成了变相的瞧不起。
6涟目光中充斥着不满,声音又硬又冰的砸过来“盛言楚,你扯这么多话有什么意义存心推脱吗不想帮我直说就行了,何必拐着弯说这些道貌岸然的话”
“我原以为咱们之间的情谊远过昨夜跟在你身后才一两个月的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当初要不是因为我落榜,你未必能拿到县学的举荐名额我如今落到这种地步,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说这些风凉话作甚,是觉得自己成了秀才就高人一等了吗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终究还是那个卑贱身份的商户子”
“你让我直说好,我就是不想帮你”
盛言楚也来了脾气,一字一顿道,“既然撕破了脸皮,那我就敞开了说,当初咱们第一次来县城的时候,是谁劝你加件衣裳别着凉了那人是我又是谁在礼房给你倒了止咳的药也是我
”
“可你是怎么做的你为了攀附孙家,大冷天的只穿一件单衣,试图用男色魅惑孙家将女儿嫁给你,好,后来你是成功了,我有像你现在这样嫉妒我吗我没有我看到你从孙家客房出来的第一眼就诚心的恭喜你得了好姻缘。6涟,你没有心,你倘若有半点良知,也不会对我说这么重的话”
一口气吼完后,盛言楚只觉身心轻松了很多。
6涟摔了搭在河岸边浣洗用的长板,反口一声,尖锐的吼过来“是我没良知,你盛大秀才有陈胜成了王后都知道苟富贵勿相忘的浅显道理,你呢自打你中了秀才后,你何曾与我说过话端的是君子的作为,背地里不知道跟你表哥怎么说我的坏话呢”
“你简直不可理喻。”盛言楚冷静过后,一时觉得6涟真可怜。
好好的一张才子牌,非要走冤枉路去找一个有钱的外家,若那日6涟穿多一些,又怎会得了风寒
不得风寒6涟有九成的可能能考中县试,可现在的6涟就跟一个疯子似的,逮着谁就咬。
“你别走”6涟凶狠的拽住盛言楚的衣袖,神情有些癫狂,“你还没答应我让我进县学,你不能走”
“放手”盛言楚用力的抽回手。
谁知6涟就跟魔障了一样,死命的抱着他的腿不放,盛言楚心头一阵慌“6涟,我叫你放手听到没,你这样缠着我是没用的,你想进县学,去找学正和张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