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去殺人?殺人,殺人要償命啊!我、我…」小三兒「我」了半天也沒「我」出什麼來,因為金衹天用手槍直指了他的腦門兒。
金衹天的娃娃臉上突然烏雲蓋頂,平時越是和善的臉陰起來越是駭人,「不願意?我從你們班主那兒贖了你,你就得聽我的。你要是不聽話也可以,我現在斃了你,茲當錢是扔了。」
小三兒到底還是個孩子,立馬嚇得撇著嘴要哭:「不要、不要…金先生,我聽話,我聽話就是了!」
金衹天馬上放下槍,在臉上調動起幾分笑容,他又變得可愛可親了,「不該問的不要多問。這件事結束後我會給你找個好去處,必定比學戲有前途。」
小三兒低頭支吾著沒說出什麼來,其實直打哆嗦,他覺得金先生這個一會惱一會笑的樣子實在太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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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金衹天讓小三兒換上他買來的一套衣服,襯衫和英倫長褲,又背了個斜挎呢子書包。這打扮和北平中產家庭里的男孩子無異,既不會寒酸的扎眼,也不會華麗的引人側目。
金衹天則穿了一套黑色中山裝頭上扣了頂報童帽,是男校里一抓一大把的打扮。他一邊帶著小三兒出了門,一邊低聲囑咐道:「咱們一會去咖啡館吃早餐,在店裡當著外人你不要叫我金先生了,叫哥哥。」
金衹天經過半個月的觀察發現,周文臻每日八點鐘左右會從家中出發,乘坐汽車前往東城區的軍政辦事處辦公。
這半個月裡,有十天周文臻都在離辦事處二百米左右的一家小商店下車,進去一會兒後出來;有時繼續乘坐汽車,有時就自己慢慢步行前往辦事處。金衹天開始很疑惑,這難道是個聯絡日本人的情報點?他上報了6清昶,6清昶打聽了一番後鬆了口氣,原來周文臻有嚼檳郎的愛好,北方人大多不好這個,城內也沒有什麼專賣檳郎的店,這家小雜貨鋪恰好有,他就時不時在上班前買一包留著辦公時消遣。
金衹天帶小三兒來的這家咖啡館的位置,就在有檳郎賣的小商店斜對面。
他點了幾個三明治和牛奶咖啡各一杯,一邊吃喝,一邊暗暗地用眼睛瞄咖啡廳里的掛鍾——待到八點十五分的時候,他站起身來:「好了,快把牛奶喝乾淨,上學已經要遲到了。再晚了你們老師打電話告狀,媽非得說我不可!」
小三兒點點頭,也跟著站起來:「知道了哥,咱這就走吧!」
店員們看了這兩人,也不過以為是一位男學生幫家裡大人送弟弟上學而已。
「哥哥」領著「弟弟」出了咖啡館的門。
金衹天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掛鍾,八點十五多一兩分鐘,正正好。
他們向前走了幾步,正有個小巷道子;這時牌照8o94的黑色凱迪拉克也出現了,金衹天很靈巧的往小巷道子裡一閃,又把小三兒往自己身後一扯。
在看到黑汽車裡穿長衫男人開車門的一霎那,金衹天從懷裡摸出了槍,一口氣打光了五發子彈,小三兒也掏出了斜挎書包里的白朗寧。
距離不算遠,即使槍法不好不能擊中要害,連開八槍也足夠送走一個人了。
一瞬間的靜默之後就是人群中爆發的尖叫。
小三兒跟隨著金衹天轉身狂奔,心裡默念著金先生教他的「不要張嘴大口呼吸,那樣會讓度變慢,要用鼻子調整氣息」。
周文臻的保鏢護衛們也是訓練有素的,立刻大喊四周眾人不許動,可他們原地轉了一圈,全愣了神兒。冷槍似乎是從角落巷道子打出來的,被嚇壞的路人都說只看到兩個學生,一個個子高,可能上高級中學,一個個子小,可能上初級中學——都是太尋常的學生樣,人海茫茫,哪裡找得到?
一高一矮二人飛快的向小巷深處跑去,又轉彎,再轉彎,狂奔到了另一條寬敞街道上。接著金衹天喘了兩口氣,伸手攔下了一輛黃包車,「去雍和宮大街。」
黃包車夫一點頭:「哎,三毛錢!那邊兒那條路出事啦!說是死了人,因為要繞路,所以多要您先生一毛。」
「行。」金衹天先把小三兒甩上了車,然後自己也擠著坐下了。
車夫是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很快便提跑起來了,金衹天歪著頭閉著眼睛,慢慢順平了胸中氣息。然後他輕聲開口對小三兒說:「以後,你就是6軍長的兵了。」
第27章全武行(上)
雍和宮附近的居門前開闊,房屋內里裝修現代化,外觀上卻是流露出幾分古色古香的模樣。只見朱漆大門左右各自立了一根門柱,搬遷居掛的紅燈籠還未拆掉,院牆頭上的藍綠色琉璃瓦又在陽光照射下泛出了星星點點的輝煌。
小三兒看呆了。他聽師傅繪聲繪色地講過若是學好了成了角兒,被富貴人家請去唱堂會就能見識到如何如何的富麗,領到多少多少的賞錢;此刻他想,師傅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家吧,昔日王爺宰相的府邸也就是這般氣派了吧?他沒成角兒,如今也來了。
方才在路口下了洋車,金先生帶著他走了幾百米,這期間三言兩語向他略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知道了自己開槍打中的那人不是個好的,自己幫著金先生補槍也不算罪過;也知道了金先生是6軍長的副官長,而自己,從今往後也會進入副官處——金先生說若是等兩年他長大了,不想在副官處呆了想去軍營里扛槍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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