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美髮沙龍,我兩個月前辦的,裡面有五千,嗯,應該算用了兩千,還剩三千。」
「這張瑜伽卡,半年前辦的,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套餐。」
「游泳卡,給你爸辦的,三千,不知道他用過沒。」
「蛋糕房的這張卡,得去查查還剩多少。」
「美容院的這張多,裡面起碼有六七千。」
「下午跟我一起去退了。」儀湘對住在上床的「室友」說。
「人給你退嗎?」孟真正在收拾自己的小床。
「能退多少退多少,你我倆律師還退不了幾張會員卡嗎?」儀湘鬥志滿滿。
孟真盯著她掛起來的那些包,眼饞道:「還不如把你的那些包賣了呢,你那款愛馬仕賣了,咱倆起碼能在北京租三年兩居室。」
可以賣給趙圖南,他就缺個真包。
儀湘立刻指向孟真的那幾個相機,「你怎麼不賣你的相機呢?」
孟真把簡單的海報貼上,咬著膠布含糊不清地放狠話:「你賣我單反,我跟你急。」
「那我的包你也少惦記,你都不知道多難搶。」儀湘把包都安置好,「再說了,我這個年紀的女人出去,沒幾個好包傍身,會被人看不起的。」
「好的,親愛的媽媽,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好嘛。」
「好的,我相依為命的女兒,等會跟我去退卡。」
第八章我去跟他講分手
「女士,辦卡時我們告知過您的,我們不退款的。」店長知道儀女士要來,特意挪出時間親自服務,沒想到是來退卡的。
「你什麼時候告訴過我不能退?」儀湘拎著愛馬仕,雖然是來退錢的,但也極其有氣勢,怒拍前台桌子,「再說了,我都沒消費,怎麼就不能退。」
「您上次已經消費過兩千了呀。」店長想,這位女士你的算盤珠子打到我臉上了呢。
「那你退我三千好了。」儀湘氣短一截。
店長搖了搖他飄逸的長髮,溫柔但拒絕:「退不了的,女士。」
總監在旁邊幫腔:「女士,您也不是缺這點錢的人。您對我們上次的服務哪裡不滿意,可以告訴我們。」
儀湘跟孟真對視一眼:我就是缺這點錢才來的。
「您的頭髮最近沒保養吧,您今天就可以用這張卡做個保養呢。」年輕的tony老師也說,「你女兒也可以一起用這張卡消費的,今天就可以一次消費完呢。」
「我們今天不消費了。」孟真拿起母親的一縷最近被折磨得枯黃分叉的頭髮,接上氣勢,「你看你上次給我媽做的頭髮,都枯成什麼樣了,損傷太大了。今天這個卡我們必須退。」
「燙完頭髮需要保養的呀。」店長陰陽怪氣道,「太太您不會不知道吧。」
「充值的錢都是直接打到總部的,我們退不了。」總監找了個理由說。
「你們不會缺這點錢吧,消費不起,可以不辦卡的,充什麼大頭啊。」tony老師想起上次貼儀湘的冷臉,特意放下手下的吹風機走過來諷刺了一句,說完施施然去給客戶理髮了。
「你說什麼你!誰消費不起了!」儀湘指著小tony說。
雙方軟磨硬泡了一個小時,儀湘在這家店不管什麼時候來都是焦點,最後當然是一分也沒退成功。
接下來,美容卡、瑜伽卡、游泳卡、蛋糕卡沒一張成功的。
回到家,儀湘氣急敗壞地把這些卡摔到一邊,「辦卡時是大爺,辦完是孫子。」
「你也是個廢物,你不是律師嗎?怎麼過的法考你?」儀湘看孟真蔫蔫的,本來想退了錢帶她吃頓好的呢。
法考?當然是肖源帶我過的。
「你不也是律師嗎?」孟真倚靠在床上,聽儀湘抬手京罵、落袖淮罵。
「小癟三,剪個腦袋不得了了哦,還你消費不起充什麼大頭。錢沒退成,真絲活德(真是丟人現眼)。」
「我現在就打12315,我就不信他們不給我退。」儀湘看著不靠譜的女兒拿起手機。
孟真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疫情校園封閉,她出不來,所以在學校的理髮店充了卡,結果後來又一次她去剪髮,從洗到剪再吹乾,一個理髮師只用了十五分鐘就把她打發了,氣得她要退。
老闆也是不肯,她氣得剛要拍桌,肖源一把拉過她,手指擋在嘴前「噓」,讓她不要出聲。
她的怒火好像被澆上一桶熱油,心裡打算等她跟老闆吵完架,就甩了肖源。
結果沒想到肖源把她擋在身後,慢條斯理地對老闆說:「根據我國《單用途商業預付卡管理辦法》,像理髮充值卡這類單用途商業預付卡必須提供退卡服務,卡內資金需要退至與退卡人同名的銀行帳戶內,資金餘額不足1oo元的,可支付現金。
老闆,我女朋友這張卡里還有兩百,麻煩你退到她的銀行卡里。
哦,忘了說,我是本校法律碩士研究生,如果您不覺得麻煩,我可以在立刻走法律程序,全當練手了。」
肖源把自己的學生卡放到桌上,盯著老闆,然後回頭輕聲對孟真說:「真姐,給老闆寫一下你的銀行卡號,咱們走了。」
老闆氣焰小了一半,「都是本校學生,別傷了和氣。美女,來,我直接轉你支付寶。」
孟真聽到支付寶金錢入袋的聲音,美滋滋地牽著男朋友往外走,一路上拿著肖源那張學生證,看著他的一寸照,清雋冷秀的一張臉,夸道:「怎麼有人證件照都那麼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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