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把沉重的水桶嘩得倒掉,也把對陣趙圖南心裡沉重的負擔也倒掉。
舊桶裝水,經老媽這麼一開導,孟真舒服多了。
兩人擦車收尾,在樓下遇到外賣小哥,小哥正打算沖六層,就被喊住。
「六層的外賣嗎?我們點的。」孟真開心地接過外賣。
「得,我少跑一趟,謝謝您嘞。」小哥踏上電動車,嗖地跑了。
兩人難得不加班坐在家裡吃烤串,孟真問她媽,「您看見了嗎?現在網上都流行進淄趕烤。」
「淄博燒烤唄。」儀湘也刷到了,自從她上班之後,她這個抖音刷到的視頻跟年輕人的越來越像了,「你這吃著管翅,看著淄博,夠三心二意的啊。」
「要是我爸也在家就好了,咱們全家就能開車去淄博吃燒烤,還能去買琉璃。」孟真把烤翅放下,她那該死的爹到底去哪了,佛祖到底聽不聽到她的願望啊。
儀湘拿起杯子喝了口清水,她想起那天她跟呂靜坦白她家老孟出事了。呂靜當即給她老公打去了電話,她老公目前在寶福集團的二級子公司做一把手。
那邊接到電話聽呂靜說完的第一句是:「儀湘在你身邊嗎?」
呂靜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不在,還把外放打開了。
只聽老方說:「很複雜,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怎麼就說不清楚。一個大活人呢,說消失就消失啦?」呂靜追問道。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反正大家都找著呢,你別瞎操心了。」老方說完掛了電話。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說他打什麼機鋒呢。」呂靜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問。
儀湘的關注點則在第二句,「大家都找著呢。」
這個「大家」是說誰?要知道寶福集團總部、警察、她們娘倆肯定在找孟慶楊,但二級子公司的人為什麼也在找老孟?
「吉人自有天相!」呂靜安慰著老鄰居,「老孟這人一直挺穩當,我覺得他干不來那種事。」
「我回去再給你探探老方的口風,你等我信兒。」呂靜說完,一直到現在也沒信了。
除了這通電話,儀湘還有一件事一直藏在心裡。
孟真剛搬來這裡時發了次燒,她去藥店買藥,從錢包里拿出來的是孟慶楊的醫保卡,她本來已經走了,又折返讓藥劑師查了這張醫保卡過去兩個月的消費記錄。
孟慶楊有三高,平時要吃降血壓的藥,但他在過去兩個月並沒有多開藥,只是正常消費。按理說,他如果真要卷錢跑,這麼刺激的事兒,他怎麼也得多開兩瓶藥備著。
後來她又帶著結婚證等一堆材料去查了孟慶楊的銀行卡流水,賣房的錢他很快轉到了另一張卡里,那張卡並非孟慶楊所有,也不是儀湘的,所以銀行自然不肯告訴她。
老孟失蹤前,他沒有留下任何要跑的蛛絲馬跡,這太奇怪了。
所有的指向都只能說明他確實是出去出差的。
但,她們家的錢呢,寶福集團的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