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浩瀚无垠的土地,一座山峰拔地而起,它似乎是山锋又似乎是座宫殿,是的,如果不注意看顶峰那尖尖的塔峰,还真以为是座山峰。
这宫殿掏空了整座山峰,主脉未动,阁楼亭立,金银堆砌,更多的是暗色系的宝石镶嵌,显得此宫殿庄严、神圣,以审判者之姿居高临下,睥睨苍生。
高大庄严的殿堂简洁华丽,几十层台阶上的主事台一个项大的宝座由墨玉浑然砌成,冬暖夏凉,一旁同样是墨玉砌成的方桌,放着文房四宝,以及一杯冒着烟气的茶水。
一个身穿玄袍之人屁股大咧坐在宝座上,手里把玩着“疾”与“吾棺”,此人长得惊世骇绝,丹凤眼半睁不开,长而挺拔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艳红欲滴,完美的脸廓衬得脖颈纤长优雅,瀑布般的长随意落下,松垮的衣服略显庸懒。
在一半台阶上有个小平台,这里站着个白苍苍的老头,他脸上纵横交错深深的皱纹不知道他是否也忘了自己的年岁,双眼却是炯炯有神,可见此人表相虽老,却心神未老。
老者开口说道:“少尊主此次立了功劳啊,独自一人不仅杀了瘟神这个叛逃者,还得了两样法器,功不可没。”
台下跪着一身穿黑衣人,抬起头说道:“这是吾该做之事,该尽之责。”
此人剑眉星目,满脸肃肃,竟是昆仑山上帮过紫月的黑衣人。
自从瘟神死后他便日夜兼城赶回了圣魔殿,将瘟神已死上报以及地心洞所现的秘密。
“忆儿,起来吧,这地心洞是上古魔族遗留下的府邸,你当真亲眼所见那秘籍?”
“是,儿臣亲眼所见。”
“恭喜尊主,贺喜尊主,这祖籍上曾记载,圣魔族的那位唯一成神的弑神魔君。想不到他的遗留府邸找到了,我圣魔族若能得地心洞,何愁不能一统四界。”白老头激动的说道。
“昆仑山…”尊主有些犹豫道。
昆仑山在仙界所属范围,此刻仙界已知晓定是严加防犯,若是强取又得动战争了。
“禀报尊主,”在台下一旁侧立的妖族少主浊尤揖手道。
“说。”
“近日得到外探来报,仙族同样在昆仑山,找到了一处上古时期遗留下的茅屋,是女子住所。如果真是冥长老所说的弑神魔君,那么这位茅屋的主人应该是武罗无疑了。”
“武罗?”
圣魔殿略有年老资历的都知道魔族几千年前曾有位魔君成神。
而他有位对手武罗仙君,大乘后期,她的剑道功法当时在四界所向披靡,风头无二,紧追弑神魔君一比高下。
二人时常切磋比试,似乎都无果。后来,两人同时销声匿迹。传闻二人破空往神域再战,也有传闻其中一人被杀,另一人则隐居山林。
此事也被载入圣魔殿史册,无从根究,但如此追究起来,却八九不离十了。
“据外探报,茅屋只有凌霄殿的无漾君及一名小仙子进入过。”浊尤说道。
“我们可将二人击杀,如若有武罗遗留秘籍在手,仙界岂不如虎添翼?”冥长老道。
“凌霄殿…,无漾君…,”尊主喃喃自语道,手指微揉太阳穴,“忆儿,此事由你去查,若没有确切的证据不可枉杀凌霄殿之人。”
“是,儿臣遵命。”
台阶上老者微微皱了眉,摇了摇头,内心出一声轻叹。
“你功力尚浅,这疾好方便办事。”说完,便将“疾”扔去。
“多谢父尊。”任忆皇一手接住。
“浊尤,让外探继续关注,有消息在来禀报,你们退下吧。”尊主有点不耐烦道。
“是。”三人退了出来。
一个身穿白袍女子,手捧一杯冒气的青茶过来递在魔尊手中,说:“刚彻的。”
魔尊接过喝了起来,白袍女子伸起纤纤玉手为其轻揉头额,问道:“头又疼了?”
“嗯~”魔尊将茶杯放桌上,闭上眼舒服地享受着。
“那便不要去想了,刚才泡的是铁观音茶,清香扑鼻,清窍祛浊之功效,你便坐着好好休息一下。”
女子的声音温婉娴静,人如其音,长相不说多么万里挑一,却又仪态大方,似大家闺秀般柔美,温婉可人令人产生亲近之心。
魔尊一只手抚上纤纤玉手算是回应,随即他便放松身心,让睡意侵蚀。
走出殿堂的任忆皇,想着无漾君身边的小仙子定是紫月无疑,他们此刻应还在昆仑山附近寻找三魔寻找“金伞”。
现下要如何不动干戈,又能知道秘籍在不在其身上?回到府上,任忆皇弹奏起了九宵环佩,寄意于琴弦旋律之间。
“徒儿可是被难住了?”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
“师父,您来了!”
“尊父为何要对凌霄殿的人额外开恩,一直以来他处死什么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这是为何?”任忆皇问道。
“你尊父如此必有原由,你只需听命即好。既然不能以武力解决,可试着软磨的方式。”此人便是刚才殿堂的白袍女子,天下第一琴师云白。
“软磨?”
“不一定要站其对立面,而是想办法找机会接近,令其不备在伺机行动。”
任忆皇陷入沉思,白袍女子叫来几名府上家丁,说:“此次少尊主行动,你们几个好好为其辅佐,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几个大汉应道。
于是在南姆城便有了少尊主扮演孤苦伶仃的少年郎被大汉追赶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