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希闭了闭眼睛。
残存的酒意早就消失殆尽。
她很清楚自己对穆怀年还有留恋,也还记得自己不久前做了些什么。
见色起意,从来都不是因为酒后什么都不知道不能控制,只是放大了那一点**而已。
苏晓希睁开眼睛,把目光从夜色中收回来,安安静静地和穆怀年对视。
穆怀年沉默着。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明明苏晓希今天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却对她的内心似乎完全无法触碰。
之前酒吧里的热情似火是真的,先前在宠物店的憎恶也是真的。
而现在,又是什么?
淡漠,厌倦?
没有原因,也无从琢磨。
两人很安静地对视了片刻,还是苏晓希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
“今天晚上有点累了,不是很有兴做别的了。怀少,抱歉。”
就这么简单两句话,穆怀年被气得额头青筋直冒。
苏晓希微微往后仰着,整个人看似很放松地靠在车座上。
可他就是知道,她在隐隐戒备。
重逢以来,这才是她面对自己时,最常见的姿态。
不要管她在说什么,挂着怎样的笑容,骨子里都有很高的警惕和戒备。
苏晓希见他不说话,轻笑一声,“扫兴啦?”
“苏晓希,我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动物,满脑子只想着那事儿。”
穆怀年压着怒意,“你到底什么意思?”
“干嘛这么凶?”苏晓希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只会让人觉得你气急败坏。”
“苏晓希!”
“好了,你这么上纲上线地干什么。”苏晓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不要想那么多,咱们俩都是单身,也算熟悉又安全的人,解决一下酒后冲动也不犯法。”
苏晓希很无奈地叹口气,“还是你认定我会借此要挟你什么?拜托,怀少,你把柄没这么好抓吧!”
穆怀年被气到不想再跟她多说一个字。
可还是忍住怒意,“苏晓希,我那位看起来常年跟家里那些老人一起吃斋念佛的大嫂,不是那么好惹的。穆家不缺孩子,你要是真想借一个病孩子在穆家上位,我劝你趁早死心!”
“病孩子?”苏晓希勉强收拾好的心情瞬间又有点崩,她提醒自己不可以失态,但颤抖的语气还是出卖了她的激动。
“不然呢?你以为那孩子捂着一层又一层是为了好玩儿还是不能见人?”
“他在家里也这样?”苏晓希拼命深呼吸,“你没看过他真正的样子?那你们家里人都没见过?”
如果真是这样,她带走孩子,或许要简单些。
“他平时都自己待在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里没有窗户,灯也是特制的。”
穆怀年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我的确今天才第一次看到他不戴护具。”
他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
听闻他和自己大哥也是水火不容。
所以对这个名义上的侄儿他不上心也是正常的,不可以迁怒。不能影响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