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唯安叹气“老婆,我昨天一开始赢了三万多,后来搭进去,我不甘心才回来拿了公账对不起”
“你在哪堵得”
“干嘛”邹唯安不可思议,望着她嚷,“你该不会蠢到要去拿回来吧”
温尔冷笑一声,“就是要拿回来。”
在蓉城老城区有一个叫做女人街的地方,里头常年破烂,巴掌大小的店铺像畜牲的尿不尽,东一块西一团,蛇形走位分布。
同时四周未拆迁的老楼像看厕所的老太太,把住女人街所有出口,就为了进入之人口袋里那五毛一块的家当,铁面无私,尽忠职守。
“就这里。”邹唯安把人带来。
两人走在下过雨后,街上坑坑洼洼的泥泞里,路过的小店皆是奇观大赏,温尔这些年走南闯北,倒也面不改色。
穿过一条窄巷,进入一个看起来像是被遗忘的红砖老院,掀开门帘,里头却别有洞天。
用邹唯安来前介绍的说,“这里头的马桶都是高级的。”
当然除了马桶,还有美女荷官,大冬天穿爆乳的上衣,令温尔不经怀疑,外头女人街的服饰风格是不是专门给这些女人开的。
然而也终究算不上档次,属于东施效颦中成绩较好的那一位东施。
邹唯安在这位“东施”身上,不到二十四小时输了六万八。
温尔靠着数学的概率,在这里呆了五个小时赢了两万九,鹏鹏的手术大概还差五千,她打算用最后一把玩上来,结果邹唯安去了厕所回来后跟她耳语“快跑。”
“怎么”她挑眉,同时在庄家牌完毕后,押了平,平的赔率是一比九,她算过,这把到概率上绝对是平了。
邹唯安说“赶紧兑钱去。我看到关城了。”
“关城”温尔疑惑。
“我还不确定是他,但看身形是他,在外面打转呢,再转肯定要转进来了,你这位前男友我的老仇家,他就是个疯子搞不好要把这里一锅端了。”邹唯安说着就把她面前的筹码全部装进袋子里,然后拉着她手腕,将她从扇形桌上拽下来。
温尔在邹唯安换完钱后,全部拿过来,装进了自己口袋。
接着,事情生的猝不及防。
在外围把风的人传来消息说警察已经便装到大院门口了,一大波人
这时候,这两口子已经比绝大多数赌徒幸运,他俩走到了门帘下头,一听里头猛然爆的骚动声,拔腿就跑。
这是在云南联合培养出的默契。
那时候温尔倒处找温智鑫,去过的场合都是三教九流,逃命也是一把好手。
邹唯安这几年吃着她的软饭却已经不再经用,翻围墙时竟然摔了下去。
温尔管不着他,揣着口袋里的钱,跳到了女人街,一路往前狂奔。
至于邹唯安他换了一条路,然后被关城堵在一个肮脏无比的公厕旁边。
雨开始细细下起来。
冬天傍晚的雨,阴又沉,大概就像关城的脸色。
“你他妈真狠。”邹唯安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湿润,吊儿郎当笑起来“不就前女友做了我老婆吗至于砸别人饭碗”
关城歪了歪头,“前女友”
“难道不是”两人一边对话,一边不妨碍各自都撸起了自己的袖口。
关城自我讽笑了一声“就当是吧。”
“什么就当是就是”邹唯安狂呼“如果不是,你他妈至于找她五年告诉你,她现在是我女人”
邹唯安死于话多。
关城几年没跟他动过手,现这人像软脚虾,废话还特多,“我是一天一夜没睡了不然”
不然怎样
关城轻轻松松解决他时,可悲的笑了“就你她怎么选的你眼瞎心也瞎。”
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为什么打她呢
如果可能,他想打死她,然后再殉情而去。
小时候,他经常不听话,在外闯祸,每次母亲都跟他说,继续这样她就会打死他,或者丢掉他,重新生一个。
母亲没有文化,和父亲院士的身份比起来,她只有拿不出手的初中学历,直到她后来意外身故,对他的教育也向来只是,不好好听话我就揍你,可关城从来没被她揍过,她就走了。
后来老长时间他接受不了蓓蓓的母亲,越在外头胡闹,高考那一年父亲对他说,他从来没嫌弃过母亲,他很爱她,求自己不要怪他。
关城想想,父亲的确没有多少过错,甚至守了六年才和蓓蓓母亲结婚。
他够了,够对得起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