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清早,抱不到师尊的安流萤,在甲板上撒泼打滚,扭曲爬行。
“您说过可以的,为什么一晚上过去就不行。”
“这不公平!”
“师尊说话不算话,就是个大坏蛋!”
“再也不喜欢您了。”
林萧坐在蒲团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滚来滚去,呜哇大叫。
他语气柔和:“再往地上乱滚,我现在就把你从仙舟上扔下去。”
安流萤愣了几秒,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
像是被欺压的婢女,可怜巴巴地坐在对面的蒲团上。
林萧叹了口气,取出牛角梳,为她梳理杂乱的毛。
“你也是个大人了,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是您先说话不算数的。”安流萤很委屈。
天知道她早上醒来,开开心心地要来补充师尊能量,结果却被拒之门外时,心里到底有多绝望。
好不容易成功复仇,完成了人生大事。
好不容易找到师尊的弱点,即将完成另一件人生大事。
这件事合在一起,明明如此幸福,如此令人开心,为何,为何会……
“哎呀!”安流萤忽然捂住脑门。
林萧收起弹上去的手指,语气清幽:“你说的抱,就是在为师身上大哭特哭,弄得整件道袍湿润一片?”
“……”
安流萤想到昨夜的情况,不太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
但林萧显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如数家珍般说出昨夜恶行。
“不止哭,还乱蹭,手臂非常用力,想把为师吃进肚子里?说到这个,睡觉中途把头埋在为师脖子里又怎么算,还用流口水的把戏偷亲,若不是在外面灵识全开,岂不是要让你得逞?”
每说一个,安流萤的脖子就狠狠往回缩一缩。
到了最后,纤细洁白的脖颈看都看不见,全埋在了衣服里,怂成了一个红衣玩偶。
“别乱动。”
林萧又敲了一下。
待她哼哼唧唧地重扬起脖子,才一边扎头,一边语重心长地说:“为师并非不讲道理,但有些事还要随年纪来。”
“是,是。”
“现在就不耐烦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头,以后也要学着自己扎。”
“喔喔。”
一夜过去,师尊还是师尊,徒儿还是徒儿,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
但也有些东西,悄然无息的进行着,谁也没有戳破。
安流萤仍需要修行,练剑。
为期两年的红尘历练在前方等着她,这是完全不亚于复仇的大事,需要诸多筹备。
最重要的,自然还是一身修为。
仙舟穿行在东荒的大山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