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言把手裡的卷子放在溫何夕的桌面上:「幫我寫作業,下午給我。」
「你誰啊,憑什麼讓他幫你寫作業?」陳照轉過來。
他怒瞪了文書言一眼,又扭頭看向溫何夕:「是不是他打的你?我幫你報仇!」
溫何夕平時沒個朋友,文書言突然出現,還一副和溫何夕很熟的樣子,陳照誤把文書言當成了造成溫何夕滿身傷的罪魁禍,除了這個,他想不到溫何夕還能和誰有交集。
「你誰啊?哪個墳頭蹦出來的?關你什麼事?」文書言怒吼道。
這個年紀的少年衝動又囂張,一點火星就能燎原。
陳照猛地站起,拽著文書言的衣領子:「你才是墳頭裡蹦出來的!我就管了,以後他,我罩了!」
「操,還你罩!挺厲害啊,出去練練?」文書言氣笑了。
這是哪來的傻逼,他堂堂校霸,居然被一個小白臉搶了兄弟。
「練練就練練。」
陳照推了文書言一把,隨後拍了拍溫何夕的肩膀,對他說:「你等我回來,以後誰都不能欺負你。」
幼稚!
溫何夕翻了個白眼。
他旁觀著少年的荒唐和衝動,那些在他身上剛剛生長出萌芽就被磨滅的東西,他們長在陽光下肆意生長。
而他,在爛泥里掙扎,生活滿目瘡痍,活得不人不鬼。
溫何夕自嘲地笑了笑,沒去管兩個摩拳擦掌的少年,提起筆,默默寫著文書言的卷子。
他們說出去練練,估計是翻牆到學校后街打架去了,文書言身手不錯,學校里再囂張的混混都得叫他一聲哥,而陳照來的,個子高,身板也不錯,身手應該不會差。
可能會兩敗俱傷,文書言險勝,如果文書言不偷奸耍滑的話。
大課間快結束的時候,陳照一瘸一拐地回來了,灰頭土臉的,校服領子凌亂,褲子左腿膝蓋的位置磕破了。
溫何夕看了他一眼,輕挑了下一邊眉:「輸了?」
「沒輸!」陳照面上一紅,怕溫何夕不信,又刻意強調了一下「平手!」
「哦~」尾音拖得意味深長,明晃晃的調侃之意。
「是他耍賴,翻牆的時候就給我下絆子,我摔下去了,磕破了膝蓋,才會一時不敵他的。」陳照解釋道「你相信我!」
「我信。」溫何夕說得極敷衍。
你明顯沒信!
陳照憋屈地咬著嘴唇,拽了下溫何夕的袖子:「你陪我去醫務室。」
溫何夕拒絕:「自己去,又不是沒長腿。」
陳照理直氣壯:「我是為了給你報仇才受的傷!」
溫何夕反譏:「你給我報什麼仇?打我的人又不是他。」
「不是他!」陳照震驚了一瞬。
隨後開始耍無賴,坐在地上抱住溫何夕的腿不放:「我不管!你陪我去,反正我是因為你受傷的。」
溫何夕無語:「你還賴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