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送到这儿吧,大小姐,顾公子,你俩要是空,就来夏家村,我和我家老头子,就住在村尾,到时候我炖芦花鸡给你们吃。”
送走了凤姨,顾召看了姜鲤鱼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走了。
姜鲤鱼:“??”
这什么鬼反应?
“大小姐……”
姜鲤鱼看见紫气背了个小包袱,和姜圆圆走了过来。“紫气,这就要走?”
“嗯,大小姐,万掌柜说要先去趟云州,路上可以顺便教我些东西,不要求我精,但是关键的几样东西要懂要会,在铺子上学不了什么。”
姜鲤鱼拉着紫气的手,“紫气,万掌柜愿意教你,是好事,他既然这样说,其实是打算收你为徒了,就是你和圆圆……”
“大小姐,我和紫气都懂,我们现在还年轻,不着急成婚,我和紫气能有今天,全靠大小姐提拔。”姜圆圆说完和紫气两个人噗通一声,给姜鲤鱼跪下,猛磕两个头。
“你俩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似得。”
“大小姐,你和姑爷大婚,我可能回来不了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大小姐能喜欢。”紫气把一个布包递给姜鲤鱼,“大小姐,我走了。”
“走吧,我等着你成女掌柜的那天。”
“咦,圆圆,你怎么不送送紫气?还出在着儿干嘛?”
姜圆圆有些尴尬道:“大小姐,我也想送,紫气不让,说是万掌柜也不让大小姐你送,反正
,我俩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行吧,你去忙你的吧。”
“大小姐,候三彩来了,说是有事跟你说,刚才我见云娘的人,给你和姑爷送喜服,就让他在东边的院子里等。”
候三彩,就是候老掌柜的儿子,他们候家也算大有来头,候老掌柜的父亲,以前是专门帮人估牲口的。
也就是市集上,帮人看牛马羊,眼光很准,看看牛牙齿,围着牛转几圈,就能说出这头牛马羊,有多重,能卖多少钱,杀了能出多少肉。
到候老掌柜这一辈,候老掌柜觉得光是估牲口,根本就赚不了多少钱,就学着跟人估其他东西,古董,字画,田产,房屋。
等候家的手艺传到了候三彩手上,加上侯家累积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傍身,候三彩的本事自然更加炉火纯青,融会贯通,且,自成一派。
买卖双方要是对货物,或者其他想买的东西,拿不准到底给多少钱合适,都会找候三彩出面。
进了东院,姜鲤鱼便见到候三彩,一个人坐在大树底下看书:“候掌柜,家里有点事,让你久等了。”
见姜鲤鱼来了,候三彩收了手上的书,“东家有事,我多等等又何妨,况且还是大喜事,大小姐,恭喜了。”
姜鲤鱼落落大方的坐到候三彩对面,“听说你夫人刚诞下麟儿,同喜,同喜,我挑了些小孩子,和你夫人用得着的东西,让姜圆圆送到你家了,还需要什么,尽管
开口就是。”
“谢谢大小姐,当初要不是王府医出手,这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怎敢受东家的大礼。”候三彩文质彬彬,说起话来轻言细语。
当初姜鲤鱼找上他的时候,还是在两年前,说实话,他第一次见到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要跟他比试如何估物,心里是有些轻视的,因为她是万掌柜介绍的,他便权当做是一场游戏。
没想到,小姑娘眼光毒辣,次次不输,虽然双方打成平手,也让他收拾起了轻视之心。
后来他才知道,面前这位竟然是姜府大小姐姜鲤鱼,这让他惊讶万分,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居然对估物这么懂行,完全跟她的年龄不符,也跟外界传言大相径庭。
之后大小姐又与他比试了几次,他输得心服口服,这才明白大小姐为何要找上他的原因,思虑再三,他决定接受大小姐的条件,开始帮她做事。
大小姐对他也颇为信任,他的权利很大,不用事事汇报,五十万两以下的售卖价格,他都可以做主,这让他有了极大的空间,以及拥有一笔极为丰厚的抽成。
“对了,大小姐,毛管事那边已经谈妥了,他只开了十万两的价钱,我到善工坊转了一圈,也找了一些他给人修缮房屋的人家,打听到了一些对毛管事的评价。”
“毛管事手上大概有三十来个人,这些人都是老手,干活又快又好,收的价钱也比
较合理,我觉得十万两银子虽然多,但这里面大部分都是仓库木材的价格,加上毛管事的风评良好,手上又不缺人手,所以,我追加了十万两,共二十万两,入股毛掌柜的善工坊。”
姜鲤鱼点了点头,在她看来,二十万两这个价格非常合适,足够毛管事买木材和趁手的工具了。
“候掌柜,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多陪陪夫人和孩子,有事,我再让圆圆通知你。”
“好。”
……
松石院内。
“福福,余阳,你们俩这几天不是逗狗就是给马刷毛,跑这里翻箱倒柜,做什么?”
“嘘……”余阳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福福在一旁小声道:“平叔,公子从水榭回来之后,就让我们找软尺,这么多箱子,我怎么知道软尺放在哪里了?”
“公子要找软尺做什么?”顾平满头雾水,“喜服不合适?那也不对啊,喜服要是不合适,自有绣娘改。”
福福:“平叔,公子让我找软尺,是想量身高。”
“什么?”顾平完全不理解顾召的此举是何意,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被余阳一把捂住嘴巴:“平叔,我求你小点声。公子回来之后,脸色不怎么好,你说好端端的去试喜服,怎么回来之后,人就闺怨了呢?难道是在水榭小院受了气?”
“这怎么可能?“福福立马反驳道:”平时你没见大小姐和公子,一直都是和和气气,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对公子和我们
也是以礼相待,公子怎么可能会在水榭小院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