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和宜嫔不合,可她干嘛和东西过不去啊。
何况现在宜嫔还拉她唱一出姊妹情深的大戏,这出戏对她来说也不无坏处,阮烟也知道自己一旦得宠,势必有人想挑她和宜嫔斗起来。
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让人如愿以偿。
“有四块皮子,两块比较小,奴婢寻摸着做成风领也合适。”言春道:“还有另外两
块大些,能做成披风。”
她边说,边和言秋把四块皮子摊在榻上给阮烟瞧。
阮烟上手摸了摸,手感软滑温热。
宜嫔这回出大血了。
这样的好东西,便是宜嫔也不多的。
她微微颔首:“那就这么办吧,这两块当披风的里,拿秋菊黄色的缎子、藤紫色的绫为表,让针线房的人上点心,做的仔细点。”
言春两人都答应一声。
这要是其他东西做差了倒也没什么妨碍,但宜嫔给的,二十四拜都拜了,不差这一哆嗦,东西出岔子,浪费事小,招来说嘴就没意思了。
一番安排,阮烟便懒得去处理这些东西了。
至于那匣子珍珠,她只让人登记造册。
宜嫔和阮烟唱的这出戏可谓十分成功。
别的不说,至少宜嫔清净了。
僖嫔虽然说背后说了几句,可至少知道撺掇宜嫔去对付郭贵人是不成的。
这日午后。
敬嫔应了端嫔的邀,去她的咸福宫里赏花。
“如今这时节,正是花开的好的时候。”端嫔手指着一盆斗雪红:“今儿个得亏敬嫔姐姐能来,总算我才有个伴能一块赏赏花。”
敬嫔笑道:“你这宫里住的人也不少,那拉贵人难道不能陪你不成?”
“快别提她了。”端嫔摇头道:“她自打有了身子,闻到花味就不舒服,为了她,我是不敢在宫里摆一盆花,今日也是因着姐姐来,我才让人去端了几盆花来一块赏赏。”
端嫔宫里的那拉贵人已经有了三个
月的身子。
人人都知道,将来这孩子生下来八成是给端嫔抱去养的。
听着端嫔这番话,敬嫔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要是她宫里哪个有这等出息,别说只是闻不得花味,就是闻不得脂粉味,她也敢让整个承乾宫一盒脂粉都进不来。
前期表现的越是关心,将来孩子生下来才更有机会养在膝下。
一想到这里,敬嫔就不禁叹了口气。
“妹妹也是有心了。”
端嫔看了一眼敬嫔,小声道:“姐姐何必叹气,如今你宫里那郭贵人正得宠,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怀上龙种了,到那时候,自有姐姐的福气。”
她说到这里,顿了下,无奈道:“说来那郭贵人也不知道怎么讨得万岁爷的喜欢的,连我宫里的那拉贵人这些日子万岁爷也没怎么过问过,只是隔三差五打发人送东西来罢了。”
今年万岁爷是越发难以捉摸心思了。
以前她好歹还能摸到一点思绪,可今年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上个月她借着那拉贵人身体不适,拉着万岁爷来了,结果万岁爷来了后,过问了几句就走了,回头说让她好好照顾那拉贵人,打那之后就没再翻过她的牌子。
端嫔又慌又怨。
先前还不怎么把那拉贵人的肚子当回事,打那之后就不敢了,这胎要是保不住,以后她未必有机会。
“要我说,姐姐也要做个两全准备,旁人有,终究不如自己有好。”端嫔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
看的是那拉贵人住着的后院。
她现在这么费尽心思、战战兢兢,还拼命护着那拉贵人的肚子,不就是因为那孩子生下来未必是她的。
而且,有个生母在,到底隔了一层。
她当年的二格格要是还活着,端嫔如今何必这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