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年年愈发苍白的脸色,西米尔住了嘴。
“呵,所以是你自己结下的梁子,最后却害得别人为你而死呗!”
子墨倒是毫不客气地替西米尔做了总结。
西米尔扫了一眼面露讥诮和不平的子墨,也知道今天他和他的手下才是真的委屈。
明明这个计划是年年定下的,就算他和子墨隐瞒了九色登仙鹿离开后结界就会崩塌的事实,但其他人却当真是同样不知道这一点。
而那些人也不过听命行事而已,也都以为年年这个新同伴应该已从西边顺利脱身,更不要说子墨出于对年年的信任,不曾派哪怕一个人去西边监视。
而当时他们看到年年突然对西米尔出手,慌里慌张地赶来是想要帮谁,这还真的说不好。
子墨的人可是并不怎么待见他这个西方法师的。
西米尔叹气,这个调停似乎是个死局啊。
如果年年只是和子墨两个人打起来还好说,偏偏年年一时冲动把子墨的兄弟给屠掉了大半,这样不管是为了情义,还是为了自己在兄弟们中的威望,子墨都不会轻易放过年年了。
“黑兹尔已经被你杀了,而且应该死得不太舒服,”西米尔把手里的箭还给了年年,箭尖对着自己,
“欧洛斯我会帮你找出来,送到你面前,你要杀要剐随便。”
年年没有伸手去接箭,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我和子墨对你隐瞒了一部分实情,你也大可以找我们的麻烦。而你和子墨的事,你们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吧。不过,不能是现在。”
年年和子墨再次同时看向了他。
“年年,对于虞桃的事,”西米尔只是看着年年叹气,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生死树,“她没死,至少没有彻底的消失。”
年年一愣,随即也反应了过来,不过片刻后还是苦笑:
“就算是同一棵树上开出的花,明年开放的那朵,还会是我今日看到的这朵吗?”
“如果是现实中,或许不会,但这里是游戏。”西米尔从容地回道,“只要编写出虞桃的数据不变,不管重生多少次,她都会是那个你见过的虞桃。”
“所以,她没有死,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刷新。”
年年张了张口,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讲出来。
“子墨,你这里也一样,玩家是不会死的,而且,”西米尔补充道,“死在刚才的地震中,和死在年年的手里,在根本上真的有很大不同吗?”
子墨脸一黑,差点就想要骂人,结果却听到西米尔继续道:
“你手里的杀死九色登仙鹿的任务,应该还没完成,你若还想继续,就暂时收敛一下情绪。”
西米尔彻底转移了谈话对象,也似乎是想给年年一点思考的时间,或者
承担一部分火力。
子墨闭了闭眼,斩钉截铁地回道:
“继续!要是就这样放弃了,才是对不起我那些兄弟,我们还指望着靠这个任务在秦岭里站住脚,彻彻底底地把囚龙寨建起来,这个任务我必须要完成!”
“年年,对你隐瞒了真相的人,或者生物,应该也有九色登仙鹿吧?你要去找它问清楚吗?”
西米尔点头回应着子墨的话,又去问年年。
年年点头,表情有些木然,似乎对真相或是答案都不感兴趣,只是习惯性回应着西米尔的话。
“是岁那三人呢?”子墨冷冷地问了一句。
“那三个的任务可是要保那只鹿的,你要怎么做?喔,对了,你尽可以大义灭亲嘛!”
子墨把“大义灭亲”那四个字说得曲折悠长,嘲讽之意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