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總是無聊,心境變了,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不覺得寂寞,現在有了桃子,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反而寂寞。
就幹什麼都無。
付泰倒是偶爾約他,不過他那些個酒局都是烏煙瘴氣的,季宗良嫌不乾淨,有了桃桃以後,一次都沒去過。
「四叔忙著了,天天都是宴請,推也推不了,都沒時間想桃桃。」
以桃把頭靠在季宗良胸前,小拇指在他胸口畫圈圈,「四叔,你要注意身體,少喝點酒,我最近忙,顧不上你,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
季宗良讓她放心,「四叔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以桃鼻子忽然發酸,她揚起頭來,在他下巴那裡輕輕吻了一下。
「謝謝四叔。」
季宗良被她親的心痒痒,摟著她問,「謝我什麼。」
以桃不說,重窩回他懷裡,害羞地扭了扭。
當然是,謝謝四叔無條件的愛著她、包容著她、守護著她。
她不是不懂。
車子在夜色里疾馳,街道兩側綿延著霓虹斑斕的燈火,以桃躺在他懷裡,眼神盯著窗外——
「四叔,畢業晚會那天,你會來看我嗎。」
「你邀請四叔嗎。」
以桃本來想說想他來的,可不知又想到什麼,把玩著他的手指,突然又把他的大手蓋在自己臉上,不好意思道:「算了算了,四叔還是別來了,當著四叔的面念台詞,我害羞……」
她們排練的那出戲劇叫《時代》,一群有夢想的青年人在鋼筋水泥建築的城市裡打拼,最終收穫友情愛情和親情的故事。
她在裡面飾演一個小角色,是她作為主要編劇對自己的私心,台詞不多,但很重要。
那句台詞,她借鑑了一歌。
畢業晚會當天,季宗良還是來了。
雖然前一晚說好了他不會去,但畢竟是小孩兒的畢業典禮,季宗良哪裡捨得錯過。
禮堂人多,據說還是賣票制,季宗良這麼個顯眼的人物,自然也不好坐在學生堆兒里,所以來之前就讓喬冉聯繫了校長。
禮堂共分為三層,一二層都坐滿了各個學院的學生,三層一般不對外開放,季宗良就獨自坐在三層,正中的位置,四周都是昏暗的,他難得戴上了眼鏡,穿著泅灰色挺括的西裝,在戲劇開始的時候,他雙手扶住欄杆,表情專注,一眨不眨地凝望著舞台上的女孩。
以桃站出來報幕。
結束的時候,男女主角在高樓大廈的背景下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以桃和另一個男生則為全劇念出了最後的獨白——
女聲男聲:他們住在高樓,我們淌在洪流
男聲:答應我(女聲:答應你)
女聲:只問吻我(男聲:吻你)而低頭
……
畢業典禮那天,所有的寢室都叮叮咣咣的。
「啊啊啊啊,誰看到我學院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