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見沈思箏興致不高,猜想可能他剛才的無心之話正戳到了沈思箏痛處。他本來的第一反應是想嘲笑幾分,但忽然覺得沈思箏對待她那未過門兒的未婚夫還挺認真,便心軟了幾分。
「那小子還不樂意?」
「男人心海底針唄,誰知道?」沈思箏嘆了口氣。
溫故說了她兩句,「還嘴硬呢,你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就說明人家沒意思,都成年人了,這點兒道理都不懂,還得你哥我來教。」
這話雖然有點難聽,但沈思箏覺得也有幾分道理。這是今年的初雪,他們兩家離這麼近,尚寧洲連堆個雪人都不願意出來,大概是對她沒什麼興。
溫故注意到她的臉色,沉思片刻,開解道:「咱就是說,追不到也沒什麼,這事兒不能強求。」
沈思箏追問:「你為什麼就覺得他不喜歡我?」
「男人最了解男人唄,我要是喜歡一姑娘,早主動上了。」
「那是你不要臉。」
「怎麼就不要臉了?遇到喜歡的不應該主動追求?要這麼說,你也不要臉。」
沈思箏還挺理直氣壯,「當然,不然怎麼跟你一塊玩?」
溫故懶得理她,就不該抱有同情。
兩人在市買完東西,已經接近下午4點鐘。
本以為外面雪停了,他們從市里出來,竟然又開始飄起鵝毛大雪。
「這麼大雪,半天了也沒停,」沈思箏望著洋洋灑灑的雪,懷疑道:「你說夜市有人嗎?」
「看看去唄,雪中逛夜市多有情調啊。」
沈思箏皺著眉看他一眼,覺得情調這兩個字安在溫故身上實在是格格不入,估計也沒幾個人下這麼大的雪還往夜市跑。
但她還是同意了。
她也是個喜歡另闢蹊徑的人,越是下雪,越是喜歡去外面探險。
果然,到了之後,夜市一片淒涼,只有幾個攤位,擺放的物品也不多,零零星星地杵在雪地里的一片空地,不像夜市,只像尋常的街邊出了幾個小攤,這些攤位頭頂的遮布都積了一層厚厚的雪,一位老大爺正拿了把傘,吃力地揚起胳膊將積雪撣掉。
「大爺,要兩塊烤紅薯。」沈思箏走過去問。
賣紅薯的大爺應了一聲,將傘放到一邊,拍了拍手。爐蓋打開,一股白煙混著香甜的味道從爐中鑽出來,惹得人直流口水。
烤得金黃的紅薯被拿出來,大爺捏了一下,確定烤得鬆軟熟透,然後裝進紙袋。
「七塊五,給七塊就行。」
「好嘞!」溫故麻利地付了款。
外頭風大,吃東西容易嗆風,沈思箏便捂著紅薯當暖手寶。
雖然夜市里攤子不多,但秉著來都來了的理念,他們還是往裡多逛了逛,買了些小吃和奇奇怪怪的掛飾。
再往裡走,有座祈福廟,人便稍微多了些,時時有香火味傳來。
「那邊是祈福廟?」沈思箏問。
「嗯。你要去我可以陪你。」溫故挑了挑眉毛,興奮地說,「聽說廟裡有課愛情樹,很靈哦。這不正合你心意,讓廟裡那棵愛情老樹給你找個男人。」
「不要。」沈思箏搖搖頭。「舊的就挺好,我去求求。」
溫故沒想到她這麼執著,擔心她會陷進去,但也沒說什麼,只是陪著去了。
「那真是愛情樹?」沈思箏確認地又問一遍。
溫故道:「是吧,聽說從前有一名女子的丈夫出征,遲遲未歸,同行的戰友說她的丈夫已經戰死沙場,女子卻不信,日夜在村口的樹下等他,一等就等了十年,結果,她的丈夫還真回來了,從此兩人便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村里人都是或者是神樹顯靈,將她的丈夫給喚回來了。這樹後來也就成了愛情神樹。」
他拿著誇張的語氣說話,沈思箏嫌他神經兮兮,淡漠地問:「你從哪聽的這故事?」
溫故嘖了兩聲說道:「不記得了,管他呢。」
他抬腳踏進祈福廟,買了一塊紅色的許願牌丟給沈思箏,沈思箏見他就買一塊,忍不住問:「你不寫?」
溫故擺了擺手,「我斷情絕愛,無欲無求。」
他告誡似的說:「寫吧,別寫太肉麻的話就行,我這雙清純的眼睛看不得這些。」
「退下吧,別跟著我了,省的髒了你的眼。」沈思箏將手裡的大包小包全都交給溫故,自己拿著許願牌去找愛情神樹。
祈福廟也有上香的地方,香菸繚繞間,有不少人來來往往,手中握香為來年祈福。
樹在祈福廟的最里處,沈思箏將許願牌揣在兜兒里,閒庭信步地走到許願樹前,看起來確實像神樹,樹幹足足又三個人抱在一起那般粗,樹根從地下露出,蔓延到幾米之外,冬日裡枝葉都落了,可單看粗壯繁多的枝椏,也能想像到夏季這裡該有多繁盛。
沈思箏看著樹枝上繫著的許願牌,在洋洋灑灑的白雪之下,一片銀裝素裹中,只有這一處顯得格外艷紅,填了好多喜氣。千千萬萬的木牌上每塊都工整地寫著字,其中的願望大多離不開五個字,妻財子祿壽,只是神樹再大,世間這麼多的願望都壓在這一棵樹上,也容易變成枷鎖。
沈思箏看著愣神片刻,打算不掛了,把許願牌系在樹幹偏下方的一環鐵絲上。
她掏出借來的馬克筆,落筆時才覺得詞窮,她看了眼已經掛上去的許願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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