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这个一百分,出了这教室的门,出了这时戏院,是刚刚及格。”
“这不叫优秀,这叫专业水平过关,懂吗”
而你们这些台词都念不顺的三十分四十分,在业内能算多少
戚麟刚和江绝回位坐下,听到这句话时也神色微变。
老太太平时和善慈祥,可谈起正事来从来都不含糊。
“一个个都想当个角儿,是,这些年只要长个俏丽脸蛋儿,不是科班的都能红。”
她站了起来,语气没有半分的回旋“可是光靠一张脸红的了十年,能红三十年吗”
“就你们平时看不起的那几个女明星,自己回去听听她们的台词,都回去听听”
“连最基本的技巧都掌握不好,不是天分不足,是练得不够”
台下鸦雀无声,刚才还在偷偷玩手机的几个人一脸心虚的盯着桌面。
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离起跑线,还有多远。
秦老师在去年开学时说的那句话,终于好像能理解是什么意思了。
这些全部都仅仅只是。
考进时戏院,顺利毕业,都仅仅是。
声台形表四门课门门精通,不是优点,是本分。
学校犹如一双有力的羽翼,把这些学生与浮躁喧嚣的娱乐圈隔开,让他们能够踏实下来,尽可能地多学些看家本事再走。
戚麟再下课之后没去练歌房,自己找了个秋千晃悠了一会儿。
远处有些学姐学长在悄悄的拿手机拍他,可他并没有看向他们,反而荡着秋千着呆,自顾自的陷在沉思里。
他之前有幸在人鱼歌里演个配角,但其实技术含量并不大。
蒋凭栏的性向是由女主角的口中的回忆,还有些片段的剪影所编织的。
模糊神秘而又深刻,一半归功于江烟止扎实的台词,一半得益于剪辑和拍摄手法。
真实的他本人,反而像这个角色的影子,最后一场哭戏算是两者的画龙点睛。
不够,还不够。
他想要挑战更多,想要实打实的历练更多。
刚好这时候终于有人凑过来拜托他签名合影,戚麟扬起笑容走完形式,回宿舍打了个电话。
范叔正在招呼专辑布的事情,单手扶了下蓝牙耳机道“又怎么了小祖宗”
“范叔您别生气哈,我就是想问问”戚麟顿了一下,有些小紧张的开口道“还有没有试镜啊”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
“你还记得你是个歌手吧”
“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始宣传新cd了”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想展点副业,为电影文化光热嘛。”
戚麟深吸了一口气,又划重点道“我不是要资源,我是想去参加试镜。”
“什么”范叔这才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你之前那次是因为人家咖位太大了,公司这边不好出手,其他电影还是好说的啊。”
“不行,我不想演那种粗制滥造的三流片子,不缺这点钱。”戚麟严肃道“一二线的大片试镜是很严,我也知道那帮导演不好伺候,但我还是想试试。”
经纪人想了半天,还是叹了口气。
“行吧,你就是被我惯成这样的。”
“七月有个现代戏还在挑男主角,你要是想去我把剧本你。”
他顿了一下,又开口道“导演是白凭,老白在业内有多苛刻你知道的吧。”
像魏风那样的顶多是脾气暴躁点,但拍片子讲效率讲度,演员进不去状态他也能上手教,还一教一个透。
可老白这种导演,商业片文艺片编剧导演一手揽的人,看起来特别好说话,其实比谁都难伺候。
论奖他拿了大满贯,论钱他是几家公司的股东,腰杆挺得比谁都直,压根不是能贿赂打点的那号人。
sf之前和白导合作过几次,单纯出资分红都好说,但凡是有人想把演员塞进去,一个下场比一个惨。
跟着魏风演,顶多被喷到痛哭流涕,喷到精神恍惚,可跟着白凭演,那是演员找不到感觉不开机,演员台词不熟不开机,什么事过不了关,那全剧组都停下来等这人入戏。
早些年有人想捧些个小花跟着演电影混奖,剧组因为她哭不出来就耗着烧钱,最后连带着金主和小花都闹得没脸,灰溜溜的直接走了。
“你可听清楚了,这是演男主角,不是闹着玩的。”范叔一脸的不放心“别蒙混过关强行签合同,最后演太烂被那鬼导演赶走,你爸得把我扔东海喂鮟鱇鱼去信不信。”
戚麟颇为认真的摇了摇头。
“范叔,东海没鮟鱇鱼。”请牢记收藏,&1t;